着阿萝的狐狸毛,阿萝当她要与自己玩耍,乖巧地蹭着她的手指。
沈兮被它逗笑了,拿着指尖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我若像你一般,只是一只狐该有多好。”无忧无虑,也无需想那么多烦心事。
那场梦缠绕了她三日,耗尽了她太多了力气。梦到最后她竟是看了齐昱,眉间缠着温柔,轻轻抱着自己安抚,不时在她耳边低低的哄着。
这样的场景在她看来竟是毫无违和感,似乎两人之间就该这样。
那一刻她有慌乱无措但更多的是难以压抑的喜悦,她终是放下齐睿了吗?放下那段无止尽的纠缠?
醒过来之后,她想要见他,想看看他是否安好,是否……在为自己担忧。
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未见到他。云戢说他余毒未清,要自己以身替他解药,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心里竟然并不抗拒。
“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萝睁着一双大眼无辜的望着她,疑惑的歪了歪头就上前蹭了蹭她。
沈兮顺势揉了揉它的脑袋,幽幽长叹一声,“你怎么会懂呢。”似乎在说它不懂,又似乎在说自己。
沈兮在帐子里养了两天,仍是没有见着齐昱,大军也没有任何要启程的意思。
这一日她好不容易逮住了陆离,急忙打听起了情况。
陆离年轻斯文的脸上满是为难,“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了,你若真想知道就去大帐瞧瞧。”
她若想去还用得着问他?
这夜沈兮趴在桌前逗弄着阿萝,以手指轻轻戳着它的脑袋,“你说我要不要去瞧瞧他?”
阿萝自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恹恹地躲闪着她的手指,狐狸眼因为困倦耷拉了起来。
她惆怅地长叹了一口气,放弃挣扎准备回床上歇着时,就听见外头忙乱了起来。
她心中一个机灵,连忙掀了帘子出去,随便逮了个士兵问道:“这是怎么了?”
士兵虽然很急切,脸上却带着茫然,“小的也不知,好像是大帐出事了。”
沈兮心中一凛,哪还顾得了那些羞涩,直朝齐昱的大帐而去。
大帐周围围了好些人,葛青和慕羽也在其中,正在账外急的团团转。见她来了,也没人拦着,只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话刚问完就听见里头传来齐昱的怒呵声,“出去!”
随即云戢便踉跄着出来了,手里堪堪接住了镇纸,不难想象被齐昱砸出来的景象。
若在以往她取笑他还来不及,此刻却是全无笑意,焦急地要进去查探。
云戢拦住了她,“殿□□内的毒又发作了,此刻你还是别……”却并未说完,他的心里还是希望她能替齐昱把毒解了的吧。
沈兮虽然纠结了两日却早就打定了主意,就当报他这些年的恩她也会救他,更何况自己心中对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笑了笑对云戢道,“没事。”只是这笑容为何这般心酸?
待她进去后,云戢便将众人都驱散了,自己远远的守着,心里多少觉得对不住沈兮。
齐昱的这个大帐比她的要大上些,里面宽敞明亮,还有一架屏风隔开了他的床榻。
此刻他正坐在往日议事的座椅上,一手撑着头,一手叩着桌面,听见有人进来恼怒道:“本王说了叫你出去没听见吗?!”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暴躁的一面,一时也有些害怕,定了定神道:“是我。”语气里带了几丝自己也未发现的小心。
他的手一顿,却没抬起头来,“你来做什么,回你帐里去。”虽然仍带着不善,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沈兮慢慢向他靠近,“云戢说你病了,我便过来看看。”
“我好的很,不牢你操心。”语中带着几分孩子般的置气。
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过话,沈兮一时也有些怔愣,她走到他身前,伸手想要探向他的额吉
却不妨被他猛地一挥手,“别过来!”
手背撞击在桌角,又扯裂身上的几个口子,疼的沈兮冷汗直冒。
齐昱听她呼痛的声音便抬头来查看,抬头的瞬间那双眼里的猩红颜色清晰地落入她的眼帘。
“你……”
齐昱别开头去,紧紧捏了捏眉心,语气隐忍,“赶紧回去,这里用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