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写了家书呈给抚阳伯,就算是锦衣卫又如何,伯爷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可能再补一批货,少主不必担心。”
阿奇与心中嗤笑,妾室的娘家人写得书信也能称为“家书”?想来抚阳伯对赵家也只是存了利用之心,眼看着如此不得力,恐怕日后是要甩开这个包袱了。况且锦衣卫?抚阳伯恐怕真没那个本事和锦衣卫叫板!
思忖片刻后,阿奇与道:“如此,我就不留赵掌柜了。只是我与家中商量后,长辈们也希望能参与西域商队……军械什么的,本就不是我等小民该碰的,保住脑袋才能赚钱嘛。”
言下之意就是要放弃赵家,转投八方货栈的刘域了。
赵铭本以为这桩合作十拿九稳,就算出了这么个岔子,只要自己的靠山不到,生意还是能继续,因此才来装模作样的给阿奇与打定神针。却没想到阿奇与居然如此不留情面,上来就要终止合作,一时半会儿慌了神,只道:“少主,此话何意?”
阿奇与懒得敷衍:“就是你想的意思。”
赵铭气极:“少主不想想,将这批军械用作投名状给西凉王帐,所获利益绝非区区西域商队可比!”
阿奇与道:“哦?那也得让我能拿到那批军械。”
“只要我去封书信回京,抚阳伯必然会运一批过来……”
阿奇与冷冷打断:“那就运到了再说吧,我还有事,不招待赵掌柜了。掌柜请自便。”说罢便起身离开。
赵铭熬到大掌柜后,从未如此受人冷待,坐在椅子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使劲摔碎一个杯盏。
裴则与言墨藏在屋顶上,倒是把这段故事听明白了七七八八。那瘦弱公子估计就是西域商队的主人,硬从赵家嘴里拿下了这桩生意,甚至还假扮锦衣卫唬得赵家一愣一愣,白白失去了先机,连一批火铳也不知所踪,还为此可能失去抚阳伯的支持——抚阳伯必不会冒着得罪安陆候的风险出手救赵家。
若不是此刻需要藏身,裴则都忍不住要为那小公子叫一个好!他常年随父征战,又得舅父陈阁老时常教导,在同龄人中也称得上是佼佼者,可若是他身处其境,还真没有小公子这份心计和胆魄!甚至还见微知著,提醒他来守株待兔。
此刻,裴则着实生出一番结交之心。
不多时,阿奇与又匆忙出去。
裴则和言墨警觉起来,果然,院内走来一个高眉深目的魁梧男子。
那人一进来就直奔影壁而去,也不搭理一直在旁边找话题的阿奇与。
“果然厉害!”那男子抚摸着墙壁上明显的一个大洞,“你可见到了昨夜袭击你的人?”
“并没有,那人功夫极高,只从外面射了一枪后就马上走了,我与家叔冲出来后,派人找了四周,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的的确确是个功夫高手。
“那这客栈里呢?”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也没有听见有人搬走的声响。”阿奇与也觉得纳闷,甘陇地界上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高手,必定是个外来的。
言墨听着,心思一动,悄悄与裴则说道,“不是走了那个小公子吗?”却不料因为动作有些猛了,脚下踩动了一片青瓦。
那人一双利眸扫视片刻后,朝着屋顶朗声道:“好久不见了,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