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降了。既然那巫觋遵守了承诺,咱们把卢元鹤送出去吧。”
白鹇将卢元鹤接住,问说:“他身上既然没有蛊,那刚才他是……”
“他三番五次找我们麻烦,往死里逼我们,我这人就是这样睚眦必报,原本还真想喂他个蛊尝尝,可惜我的蛊早就用光了,又自知身体不行,所以只敢晚上略施了个小法,不过想折磨他几日。谁知道他正好找上门来,我就唬他说我下了蛊。”
白鹇笑道:“卢元鹤也是玄门子弟,杨师叔你施的法,他解不了么?”
“自然要用名门正道解不了法。符咒不是很厉害,但是刁钻的很,一用灵力就会发作,原本够他十天半日受的。”他说着就默念几句口诀,解了这道咒,道:“送他到卢氏的私宅去吧。”
白鹇扛着卢元鹤便走了,林云深看着他们走远,道:“我原还怕万一是剑灵所为,可就难办了。”
厅内突然跑出来一个丫头,神情慌乱,白隐刚要问,那丫头就说道:“公子,小姐她伤了身体,怕是要小产了!她与门主成亲十载才有了这个孩子,这可要了她的命了!”
那丫头跺了一下脚,哭着跑出去喊大夫了。那丫头他认得,是慧端原来的丫头白莲。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跟着白隐朝屋内走,到了房间门口,就听见慧端的低声□□,他们也不好进去,就在门口往里看,只见慧端面色惨白,拉住韩秦川的手说:“门主,要保住这个孩子。”
韩秦川也不言语,只怒对下人道:“大夫来了没有?!”
“莲姑娘已经去请了!”
韩秦川紧紧抓住了慧端的手,慧端咬着嘴唇看向门口,林云深和她目光对视,心里突然一酸,忙避过身去。里头传来慧端抑制不住的□□声,有丫头惊呼:“夫人流血了!”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到白隐正看着他,脸色虽然悲怆,声音却沉稳:“没事。”
林云深点头朝外走,他听不得慧端痛苦□□。白隐紧随他其后,林云深问:“慧端与秦川成亲既然十载有余,为何今日才有头一胎?”
白隐摇头:“我也不知。当年你死了之后,我不在家中,回去的时候,姐姐已经前往长洲去了。只听说她过的很好,这些年并无往来。”
“十年怀子,必然极其看重,若有损伤,慧端不知道会如何。”林云深默默念着,便回头道:“你留在这里看着吧,有什么情况过去告诉我,我留在这里只能添乱。”
“也好,”白隐看他脸色苍白,握了一下他的手道:“你放心。”
林云深点头,便朝外走。白隐回头听到慧端的哭声,心里揪成一团。白莲已经带了大夫急匆匆地赶过来,白隐跟到门口,看那大夫把脉医治,韩秦川早已经按捺不住,问道:“怎样?”
“夫人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必须保住我的孩子!”慧端一把抓住了那大夫衣领:“不然我也不活!”
那大夫有些慌乱:“老朽只能尽力,保不保的住,且看天命了。”
白鹇送了卢元鹤回来,便也跟着在外头守了一夜,慧端痛苦了一夜,眼看着天色已明,历尽九死一生,生下了一个女娃。
那老大夫赶紧把了一下脉,仿佛陡然松了一口气,擦着汗对韩秦川道:“母女均安,只是母体受损,要好好调养。”
韩秦川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白隐一眼,白隐也松了一口气,便朝外走,想着把这好消息赶紧告诉林云深一声。
天色已明,院子的东边墙头上露出绚丽朝霞。白隐只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白鹇更是高兴,一溜烟地跑在了前头,推开林云深的房门便笑道:“杨师叔,韩夫人生了一位千金,母女均安。”
白隐闻言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但随即这笑容便凝结在了唇角。
他们看到林云深躺在地上,俨然已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