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这哪里是在帮着自己问责,分明是在借着这桩事打压跟在大夫人身边的人。
几个婆子被这样颠倒黑白又仗着是沈氏的人自然不肯服气,皆是哭喊着反驳。一人还强持着镇定,勉强周全着礼数问:“二夫人说这些可真要诛了咱们几个婆子的心,且不说旁的,咱们都是世代在镇国公府为奴,也不是那些掉在钱眼子里的,哪能被为了几个钱就坏了主子们的事情。”
楚氏平日就不爽她们的趾高气扬,偏到了这会还顶嘴不服,更加是被气得不轻,“就是你们祖祖宗宗都在镇国公府才更将自己也当成了半个主子,哪有这个时候还犟嘴的!给我打!”她几乎是颤着声喊出的这个命令,声音有些发抖。可她带来的那些丫鬟都没经过事,此时见这几个是府中能主事带头的婆子,心中发怯竟然没一个上前的。
楚氏这几日接了沈氏的权,原本再是得意不过,可这几日下来就发现这满宅子的人早被她那大嫂收拾得服服帖帖,根本不听自己使唤的。这样一来,反倒胸口堵着气,连着几日都没睡安稳。楚氏看着眼下这情况,越发觉得自己堂堂一个二房嫡夫人却连个教训下人的资格都没有,怒火攻心之下身形微晃的往后退了几步。她瞧见站在一侧的沈栖,立即伸出手去握了她的手,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沈姑娘,是我没本事,你出了那事我也不能帮你……”
沈栖听她声音微颤,竟好像是要哭了一般,心中冷然,这人哪里是在为了自己,多数还是在为了不能使唤人伤心罢了。“既然她们都是能辩的,二夫人也应该听听他们该如何说才好,若说不清楚摘不了自己的失责,总不能怪二夫人不留情面处罚了。”
楚氏一听,倒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她自己倒是一时心急差点忘了这遭,不给她们申辩只怕这会就算是手段强硬的办了,难免将来不能服众。好在……昨儿那个遭了人进屋子的沈栖在自己这,把她笼络住了不怕不能收拾这些。楚氏心中这样想着,便拉着沈栖在堂中坐了下来,一面招呼了丫鬟伺候茶水,一面带着歉意说道:“遇到这种事我也没了主张,倒还是你说得对,可要好好问问这些个。”
之前说话的那婆子又开了口:“昨儿老奴可是大半宿没睡的,媳妇做了下酒菜,我自己个就烫了壶酒,就在二道门的耳室内一吃吃到了丑时,还有几颗花生果子没扔进嘴里头就听见沈姑娘那边的响动了。老奴出来头一件是就是看了二道门,都还是锁的好好的。”
一番话下来,倒是没有个差错,楚氏只好让其余几个也依次说了。可巧的是,这些婆子昨儿晚上要么是自己没睡在看门的,要么是叫小丫鬟守着的,竟各个都能有个说辞。这到头来,楚氏更加不好拿捏她们的错处。她既然之前这样说过,这会就不能耍赖,故而想着沈栖那边要是态度强硬的闹一闹,自己也能顺水推舟的将这几人办了。可等了片刻,身边坐着的那人却还像榆木疙瘩一样。楚氏嫌她不开窍,自己使了几次眼色都不接话,只好清了清嗓子煽动:“沈姑娘,你瞧瞧这些人一派话下来,倒没个差错的。”
“……”沈栖默了片刻,随即自己问了几个婆子这宅子可还有侧门小门,知道了除却正门外,朝着南边还有一处小门是方便厨房出入开的。之前镇国公府的人还没来的时候,看守宅子的仆役婆子也都是从那边出入。
“那边看门的可还是原先在这边的旧人,不是从镇国公府跟了来的。”说话的还是那个婆子。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点名了楚氏现在心中的如意算盘。
楚氏才不关心到底是什么人守着小门,她原意还是借着这事撤换了几个跟着沈氏的婆子而换上自己人。现在忽然听了这话,只觉得满耳都是刺,有些不痛快起来。可碍着沈栖的面,也不得不提人来问。
沈栖哪里不知道楚氏的如意算盘,只是想要彻查还得借助这位二夫人的势力才好。
楚氏身边的侍女回来禀告,说是侧门的婆子已经被叫去了老夫人那边。楚氏一听这话,脸色就当即变了起来,几乎是拍着桌子问:“到底是哪个将这事传到老夫人那边去的?”昨儿晚上出事了,楚氏也就当即发了命令要将人这事一定要堵住了,可不能传出出去。她这样做,面上是周全了沈栖的体面,可这心里头还是为自己打算的。才刚头一日就出了这样荒唐的事,只会叫人以为她这个主事的不得力。楚氏好不容易才拿到了这掌家的权利,现在正是得意享受的时候,哪里想这事捅到老夫人那,自己被责问倒还是小事,可别让庵里沈氏出来才是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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