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女装、一脸桃红和听到她那句‘我有贝勒’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反应。
母女见他们坚持,没再说什么,开车下了山。
一直往前的麻又西没走两步就摔倒了,不是她体力不够了,是她高反严重,没有提前吃过防高反的药,她可能会死在上边,那为什么还要上来?
为什么?她一清二楚。
贝勒就看着麻又西摔倒在冰面上,也不扶。
“你不管我吗?”麻又西回头看他。
他双手插兜,明明浮肿的棉衣被他一穿却格外的有气质,这个看脸的世界里,连件棉服都在帅哥的面前温顺的像只小绵羊,只听他说:“谁让你来的。”
“你。”
贝勒没再说话,他竟然懂了她这句抽象的话的意思。
“山下人不少,加上刚才对上你的那六七个,少说也有三十,我们寡不敌众,不能硬碰硬。那对母女告诉我冰川只有这一条路,下去是没戏了,所以我把车开了上来。”麻又西解释她往上走的原因。
“那现在呢?”
麻又西换了个姿势,直接盘腿坐下,说:“我在素的房间找到了证明她和周思忖关系的证据,已经让窦庄拿着去找证人了,有这两项,周思忖也会因嫌疑人的身份被军情局控制起来,我上山前窦庄告诉我,最晚到天亮。也就是说,最晚天亮时候,他的狙击手就撤了。”说到这儿,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下午听到了贝勒和霍筱恬的对话,他们准备在马闯劫囚成功时对他们出手,把素抢回来,也准备将你和马闯一网打尽,然后独吞‘半圆计划’。”
贝勒听完她的话表情一如之前,未起一丝波澜。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麻又西对他这个始终不言的态度很不满意。
“说什么?”
“表扬我,然后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表扬你?你把对我来说还算轻松的局面变得困难,把我一直维持着的主动变成被动,把我几度救下来的命就这么糟蹋,我还要表扬你?”贝勒说话了,还说了不少。
麻又西好像是第二次听到贝勒惊讶口吻的‘我还要表扬你?’这句话,看来在他心里,她一直都在闯祸,可为什么在她看来,她却是一直在立功呢?
她不想跟贝勒吵,也不想惹他生气,考虑到确实是自己不顾这条被他救过数次的命非要跑过来,就手撑着冰面站起了身,走向他,说:“我太担心你了,我怕你对上他们可能没那么有把握。”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点本事吗?”
“当然不是!我本来还没那么担心,是听窦庄说你的定位在冰川一带才……”麻又西话没说完,顿了顿,问他:“你为什么要来冰川?明明有更好的地方……”
为什么?不久前贝勒已经问过自己一遍了,他都没回答自己,又怎么会回答麻又西,所以他说:“对我来说,在这里和在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还是她麻又西多管闲事了。她抿抿唇低下了头,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一通担心好生吃饱了撑的,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还嫌你麻烦。
她往边上走了走,就地坐了下来,又说:“德牧是那对母女的,有那对母女的暗中控制,它们是不会带狙击手找到我们的,我们只要等到天亮就好了。”
贝勒偏头看向麻又西,在一尘不染的皑皑白雪中,她着一身红色长裙静坐着,被月光映的轮廓清晰。风不时挑逗她的短发,她偶尔伸出冻红的一双手将凌乱在鬓前的发丝别到耳后,美得不可方物。
他靠在一块巨大的鹅卵石身上,想抽根烟,结果没在身上摸到,想是掉进了裂缝里。
“在找烟吗?”麻又西说话的同时打着了打火机,一小束火苗从她掌心里窜出来。
贝勒朝她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哪来的?”
“买的。”
“你会吗?”
“不会,所以给你吧。”
麻又西把烟连同打火机一齐扔给了贝勒。
贝勒低头看了眼,是自己常抽的那个牌子,他没再说话,默默点燃了一根。
抽完一根,他挪了挪身子,把麻又西的脑袋按在了腿上,半个身子借给她靠着。
麻又西被贝勒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睁着大眼睛,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
“明知道自己高反严重还上来,你是找死吗?”贝勒说。
麻又西心里一暖,登时感觉胸闷气短的状态有所好转。
“即使你没有找到证明素和周思忖关系的证据,我们也赢了。”贝勒又说。
麻又西偏了偏头,脸朝上的看着他:“怎么说?”
“只要周思忖知道我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会放心,只要简稚还在他身边,就能拿下他。”
麻又西吐出一截舌尖舔了舔下唇,她知道,简稚是跟贝勒一样的超人类,还有邸恩。
邸恩……
她翻了个身,一把环住贝勒的腰,说话的声音顺着腹部传出来:“你知道为什么我听到邸恩不在的消息会那么难过吗?”
“……”
“不是我还爱他,是我再也没办法成为我自己了。”
“……”
“如果是以前,那无所谓,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但现在,身份对我很重要。”
“……”
“因为我喜欢你,贝勒。”
贝勒眉头一紧,唇瓣翕动,哈气从嘴角冒出来。
“所以我希望喜欢你的是我自己。”
“你……”
“这次回来,我以为我是为了你们所做的事情,但上山那刻我才明白,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为了你。”
“你别说话了。”
麻又西呼吸有些跟不上节奏了,喘气的声音一声粗过一声,她从他身上爬起来,大口吸着气,“我是女的……我一直都是女的……”
“我叫你别说话了!”贝勒已经感觉到麻又西身体的异样了,在他腿上的时候就一直抖个不停,这会儿更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麻又西不理他这话,艰难的伸手掬起他的脸,对准他的嘴唇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吸了一大口气,有烟草味道,有薄荷糖味道,还有满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