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它晒干制成香囊送给小二哥。”
“你就惦记着你的小二哥,真不害臊!”
豆蔻见状,站出来训斥她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几个小丫鬟往下一瞧,吓坏了,呆愣在树梢一会儿,才一咕噜爬下,那动作十分灵活,可见之前在府外多么机灵。她们诚惶诚恐地站在树底下,一个个垂首耷拉着头,担惊受怕,有的人甚至把嘴唇咬破了。
穆荑道:“你们且摘着吧,我也喜欢槐花,这时候的槐花最想最甜,搁些时候就涩了。”
几个小丫鬟面面相觑,豆蔻也不解。
穆荑摆手:“去吧,顺道摘一篮给我。”她自个儿走到树底下的石桌边等候,那几个丫鬟又诚惶诚恐地爬上去。也许路过的人看到这幅景象皆觉得十分古怪吧,可穆荑并不计较这些,这几个小丫鬟让她想到水家村的同伴,这般无忧无虑,不受高门大府规矩束缚的年华实在太过美好!
几个小丫鬟见穆荑不责不骂,就又高兴起来,摘了满满几篮子之后下来,把最好的一篮递给穆荑。
穆荑捏起花色看了看,点头,“很好,都散了吧!”那几个小丫鬟便走了,隐约听到穆荑询问豆蔻:“我们也回去做一盒槐花糕如何?”
豆蔻很是高兴:“好啊好啊,又可以吃夫人做糕点了”
几个丫鬟皆十分惊奇,心想将军夫人似乎没有这么严厉,还十分亲切呢!
穆荑刚把槐花糕做好命人从庖厨里端出来,那香喷喷、热烘烘的糕点令人食欲大动。
沈择青恰巧这时候回来了,穆荑道:“你倒是会踩点儿,才刚做好你便回来了!”
沈择青看着桌上的糕点,笑道:“看来为夫与娘子的确心有灵犀,知道你在后院做糕点儿,于是准时回来了。”
“他们都走了么?”穆荑问的是晋王和明远侯。
沈择青正不怕热的捏了糕点往嘴里塞,烫得他声音都呜咽了,嘴里都能吐热气,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穆荑无可奈何地嗔了他一眼,想看到一个孩子。
沈择青把烫手的糕点吃完了之后才道:“娘子手艺极好,太好吃了!他们走了,没口福呀,我只能自个儿享用了!”
他表现得十分高兴,穆荑忍俊不禁,回头让豆蔻把庖厨里还在蒸煮的糕点给分了,她则和沈择青吃桌上那一笼。
恰好也该是用膳时间,沈择青又传膳,与穆荑吃饱喝足了以后他才谈正事。
“有一件事,须得与你商量一番。”沈择青放下筷子,拿丝绢擦了擦唇道。
穆荑转头:“何事?”
沈择青摆手命左右人等接下去。他垂眸思索片刻,那目光把桌上食物尽是打量一番,也不言语。
穆荑察觉出他有心事,心下不安。
沈择青抬眸望着她,艰难开口:“静女,明日起你先移居城郊三十里外的永兴镇宽住几日如何?”
“你们打算做什么?”穆荑直觉便猜出沈择青与晋王等人商量了什么。
沈择青拉着她的手揉了揉道:“过几日便是薄太后扶持幼主登基之时,届时朝堂上又起一番风波,我怕你在经历不安全。”
“阿木……”
“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的,令你移居京外只是令我安心一些,免我后顾之忧。”
“你们打算做什么?”
“我们恐怕……将要阻止薄氏。”沈择青说得极坚定。
他不告诉穆荑细节,当夜即命人给穆荑收拾了行李,他陪了她最后一晚,天未亮之时便让原先邶风院的两个武功卫小风及小白驱车护送穆荑到郊外。
穆荑回望巍峨的永安城都城城门,想起八年前他们回京的情景,她以为那里面皆是锦绣江山,不过是一座金丝牢笼,如今她出来了,没有想象中正解脱,心还在里面,但愿阿木真的没事。
永兴镇便在骊山脚下,四面环山,即便只离京城三十里,可京内的纷争皆听不见,也看不见硝烟四起,倒也是个宁静安祥之地。
穆荑住下来五日也听不见京里的任何消息,因离小凉的忌日近了,穆荑便打算到骊山上祭拜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