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妮征询索格兰德的意见。
“法尔图的,久慕盛名,在下也来一点吧。”
不一会儿,侍从将酒和冰块送上,并替两人斟满了两小杯。阿塔兰忒随即将其余人都打发了,自己也退下,为两人掩好门。
索格兰德啜了一小口酒,立刻称赞道:“的确是好酒,不逊于帕雷洛的。”
“谢谢您的称赞,我很高兴您能喜欢。”
之后索格兰德巧妙地把话题停留在了酒上,希格拉妮始终也没找到机会把话题引往她所期望的方向。索格兰德几乎没有注意道她黑下来的脸色。
两人用完餐后,仆人们很快收拾完残局,又仅留两人独处。
“这里景色很美吧。”希格拉妮先开口了。
“的确,不过只有玛斯塔尔的帝王和贵族才能享受这般景致。”
“索格兰德琉斯!”希格拉妮终于有些生气了,“您这些天总和我唱反调,您别太有恃无恐了。”
“那么您想要我怎么样?像只宠物一样匍匐在您的脚边吗?抱歉,在下无法让您称心。”索格兰德冷冷地回答道。他那不屑一顾的神情更加激怒了希格拉妮。
“你现在可是在玛斯塔尔的土地上,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希格拉妮威胁道。但索格兰德压根不打算搭理这种威胁。
“你给我下去好好凉快一下吧。”希格拉妮彻底发怒了,趁索格兰德不备一把把他推下了晒台。随着一声响声,水面上溅起了白色的水花。
仆人们听见了水声,想要来看个究竟。但被阿塔兰忒呵斥道:“和你们没关系,回去休息,没有特别的吩咐不准离开自己的房间。
水面上除了不时冒上来几个水泡,没有别的动静了。希格拉妮有些不安了,法伦西是北方国家,那里的人都不太习水性,索格兰德若是个“旱鸭子”,不就等于是杀了他吗?想到这,希格拉妮喊了声:“阿塔兰忒,快来!”便脱下高跟鞋,一跃进入水中。
潭水透心地凉,希格拉妮游泳和潜水的技术都很好。但在不深的水中摸索了许久,仍找不到索格兰德。她浮上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再要扎下去,却被人拉住了。她回头一望,正是索格兰德。
“好了,这样算扯平了,快上岸吧。”索格兰德一脸肃漠地说道。
“你没事,太好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希格拉妮说着竟不禁哽咽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眼泪,内疚抑或是委曲。湿润的眼眸,凌乱的金发,使她看上去愈加楚楚可怜了。
“别哭了。搞得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索格兰德心软了,“快上岸吧。”
“请你原谅我,不要讨厌我。”希格拉妮哭着扑进索格兰德的怀里,长久以来在她心中积压的委屈和不安一下子随着泪水爆发出来。夏天的单衣浸了水之后变成几乎透明的织物,索格兰德清楚地感觉到公主那富有弹性的胸部。
索格兰德迟疑了一会儿才推开她,“您的感情只是少女怀春的冲动罢了,在没害人之前,早些收敛起来吧。您对我了解多少?除了我还算不错的外表,年纪轻轻便地位显赫外,您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因为您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我对您的爱慕和崇拜并非您所想象的那么肤浅。我一直尽力用眼睛、耳朵、我的一切感官在了解您。我爱您辩论时的机智果敢,欣赏您在战场上的处惊不乱,崇拜您对祖国的忠贞不渝。这就是我了解的索格兰德,虽然不一定完整,但我仍深深为之着迷。以后,我会了解更多,渴望了解您更多。不论优点还是缺点,我都会细细品味,直到和您在精神上合而为一。请相信我。”
索格兰德此时若再没什么动作的话,也许会被人怀疑他是否是男人了。人类是经常被本能左右的生物,即使圣人也是这样,只是他们出现这种情况的次数比较少而已。
索格兰德爱怜地捧起公主的挂着泪珠的脸蛋,吻赶她眼角的泪花,吻了她轻启的唇。希格拉妮的身躯开始先是一阵颤抖后的僵硬,但很快变得柔软和火热起来。
阿塔兰忒默默地收起窗帘,将干的新毛巾放在了门口,无声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海风轻拂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海浪轻拍着岸礁,响起啪啪的节奏。银色的半月高挂在天空,月光在透过由薄纱织成的窗帘后,把朦胧的缠mian洒满了卧室。房间里传来轻微的、魅惑的喘息声,似乎是仲夏的夜色用晚风弹奏的天籁。
6月18日,从修拉萨赶来的珂塞特带来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赫尔麦斯二世的肺病有复发,目前的情况十分危急,望希格拉妮速归。另外有个比较好的消息:皇后生下了一个男孩,可惜并没有海涅尔家标志性的黄金色眸子,继承顺位要排在希格拉妮之后。
对次,索格兰德忠告希格拉妮:“赶快回修拉萨,召集效忠自己的力量。若那皇子继承顺位在你之前,罗西家族还不会轻举妄动。只要皇子成年,你便只能交出大权。若有什么意外,也可以栽赃在你身上。现在皇子继承顺位在你之后,皇帝又病危,恐怕他们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你不和我一起动身吗?”希格拉妮不安地问他。
“傻瓜,我和你一起去出现只会给你带来政治上的不利处境。留在这孤岛上,你还怕我飞了不成。等你牢牢地掌握实权之后,再接我去修拉萨吧。”索格兰德认真地回答道。
“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传说故事中总是男主角事业成功后去接自己心仪的公主的,现在反过来了?”珂塞特自语道。
半日之后,希格拉妮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特南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