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想想真的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能。”他顿了顿:“比如说,罗风铃女士很戒备我,杨逸景很惧怕我。”
时诺:“……”还真被他说准了。
不过,时诺很是好奇:“杨逸景惧怕你?为什么?”
她仔细的回想杨逸景与顾行言见面时的表情,左想右想,完全一点印象的都没有。好吧,她必须要承认,整顿饭上,她都几乎没有把任何关注,放在杨逸景身上。
顾行言停顿了很久,直到一个红灯变成路灯后,才回答时诺的问题:“他,见过我凶残的一面。”
时诺:“……”
顾行言忽然笑了一下,声音润泽动听:“我凶残的一面,其实也并不凶,你不要怕。”
时诺只得干笑了几声,顾行言真是……总能语出惊人。
车子来了一路,顾行言双手握着方向盘,嘴角一直上翘,把车子开的又快又稳。
时诺想起顾行言现在不能感知到她内心的想法后,先是十分的高兴,后来又开始慢慢的怀疑,一时间不肯相信,于是偷偷的做了一个实验。
她目视前方,看着前方笔直的公路,心中默念:“顾行言!”
顾行言忽然转头,问她:“你叫我?”
时诺:“……”
说好的猜不出来呢?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顾行言忽然开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时诺问:“怎么了?”
顾行言黑眸闪烁,眼中带笑,星光灿烂:“你想让我听见时,我便会听见。”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一路沉默,并未开口。时诺坐在他的身侧,偷偷的瞄过他几眼,发现他的神情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异常,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车子停在他们那栋楼的单元口,时诺打开门下了车。顾行言并没有下车,他看了一眼手表,对时诺说:“我需要离开三天。”
时诺本能的点了点头,说:“好。”转身划了卡,打开单元门,上了楼。
顾行言坐在车子内,并没有立即离开,静静坐在车子里,目光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大概停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又一次发动车子,离开了小区。
顾行言的车一直向前直开,中途没有停歇,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过了高速公路收费口后,顾行言的手就离开了方向盘,任由车子自己向前开。他闭目养神,头倚在靠背上,懒散优雅,似睡非睡,整个人很是放松。
车子自己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一夜,直到下高速公路路过收费口时,顾行言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双手握住了方向盘,像一个正常人一般,停车、缴费、发动车子、离开。
他又开了很远的一段路,最后在一片林子面前停了车。
打开车门,他下了车,拎着外套风衣,大步跨进了林子,身形一闪,瞬间就消失在林子中,不见了。
他最后停在了林子最深处的一块墓碑前。墓碑是石头雕刻的,风吹雨淋,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了,看那规格样式,这个墓碑,至少能有几百年了。
顾行言静静地现在墓碑前,双眸盯着那座墓碑,沉默不语。墓碑已经更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碑文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一些雕刻的轮廓,并不像是现代的简体汉字,也无从分辨究竟是那个朝代的。
顾行言站在墓碑前,从太阳高升,一直站到太阳西斜,夜幕降临……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明天就是周末。晚上,罗风铃打来电话:“诺诺,时间地点你收到了吧?明天早上七点半,老门口集合,班长租了大巴车,直接带我们去龙城庄园水库。要不要,我来接你?”
罗风铃毕业后,自己买了一辆车,成了她们寝室中第一个有车一族,车技不错,平日里也总让时诺搭她的顺风车。
时诺摇头拒绝了:“明天早上,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你不用特意往我家跑一趟,也不顺路。”
“行,那我们明天早上见。哦,对了,杨逸景加班,不能去。”
“嗯,我知道了。”
两人挂了电话,时诺开始收拾厨房,把碗柜内的杯碗碟筷全都重新清洗了一遍。
水管里的水流正在畅快的流淌,时诺拿着干净的洁碗布,仔细的擦洗一只青花盘子。忽然,耳后一凉,有一股大力在她背后猛地一推,她整个人就扑在了水槽上,猝不及防,手一松,盘子从她手里滑落,摔在大理石瓷砖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时诺扶着水槽的边缘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回头,背后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转过头,看着流水的水龙头,一时搞不清,刚才那一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