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校场的事,想必默是为了此事而来。
“没有,”李默回过神,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治,你最近出门多带些侍卫吧!”
“怎么?有什么事是连你也解决不了的么?”李治淡淡的笑,两张惊人相似的脸上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表情,一个是担忧,另一个却是一脸无谓。
“那个刺客跑了,以他的身手会是个大麻烦,为了以策万全,你还是多带些人手在身边吧!”李默揉着额角,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关键是不知道这个人背后的那一位会不会有什么其它的布置。
李默阴沉的眼中带上了一丝冷凝的杀气,看来,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他的钉子们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居然连什么时候冒出一个这么具有威胁的人都不知道。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吴王府里,李恪也坐在书房里听着下面人的回报,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商商救下的那个白衣男子――宇文靖。
“怎么样?”李恪温言问道,冷冽的眼神却与他温和的话语完全不符。
“没追上,来人的功夫很诡异,不象是中原路数。”宇文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自从他记事起,他就不曾笑过。
“哦?”李恪的眼神一闪,如此,倒是有些令他意外,李治到底是惹到了什么样的人,居然会派出这样的人来刺杀他?
不过,也好!他大可以在一旁作壁上观,也许还能有些意想不到的好处!李恪冷冷的笑了笑。李治!我会看着你的!
宇文靖不发一言的看了看李恪,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他的伤还没完全好,上次碰到的那一群人,大约是李治的手下,个个出手狠辣,他能逃过一劫已是不易,这次为了探寻那个刺客,下腹的伤处又有些隐隐作痛。
李庆俞匆匆别过裴铭,将游洛阳的事全交给了他,自己便抽身去调查刺客的事了,毕竟他是洛阳的一方府尊,出了这等事,他是责无旁贷的,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抓到刺客,那他的责任就小了一大半了,顶多问个失察之罪,罚俸也就是了。
裴铭也有些心不在焉,毕竟此事是在花魁赛上发生,与他也大小有些关联,是以连忙拱手示意李庆俞自去,不用管他,自己便安排了商商与如意上了花车,在洛阳城内巡游。
校场内的百姓在军士的护持下,也慢慢平复了情绪,都跟在花车之后,在洛阳城内的几条通衢大街上游走欢呼,庆祝新晋花魁。待到走回云水坊,却已是华灯初上时分,云水坊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白天在校场的一幕让坊里的所有女人全部兴奋了起来,大感与有荣焉!就连校场里的刺杀事件都没有影响到她们亢奋的情绪!
眼见花车到了云水坊,所有的女人皆是一身盛装,穿上了自己最美的衣裳等在门口,一时间云水坊人满为患,所有跟随在后的人们,挤破了头的往坊里闯,商商与如意在坊里护院的护持之下好不容易进了内院。
沈落云却一脸笑意的面对着拥挤的人潮,高声道:“众位贵人!今日因两位花魁也累了,各位贵人且放她们歇息一晚,与我坊中别的姑娘喝杯水酒,庆祝一番,待明日,定与各位贵人相见,到时,若有哪位贵人想要一睹芳容,便在掌灯时分到我云水坊来,我沈落云在此恭候各位贵人大驾光临!”说完,福身一礼,令坊里的姑娘们使出浑身解数,务必将那些蠢蠢欲动的男人留在前院,这才在护院的回护下回了内院。
商商与如意进了内院才松了一口气,看看一直陪在两人身旁的邓通,如意不由的微红了脸。
商商略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转头看向别处的邓通,心下了然。
“我有些累了,如意,便劳烦你送送邓大家,我先回临风楼了。邓大家,今日实在是有劳了!商商先告退了。”说完,也不待两人有所反应,便向邓通福了一福,径自去了,她一向不喜坏人好事,如今见如意这般模样,更是退避三舍。
如意见她如此,更是红了脸,但也没有拒绝,只看了看邓通,不再言语。
商商一路往临风楼慢慢行来,脑海里却又想起那连珠般的三支呼啸而过的羽箭和从看台上凌空跳下,如御风飞舞的几个人影。
她心里不是没有惊诧,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功夫,而且,看那架势,那几人似乎功力不弱的样子。
可再转头一想,如今和后世隔着一千多年,浩如烟海的历史长河之中,不知湮没了多少这样不为人知的高人隐士,加上后世浮躁的人心,又有几人能那般沉静的去习武?再说了,既然自己都能到了这里?那么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呢?左不过是几个武林高手罢了,又能出奇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不由轻笑了笑,兴许哪天,自己也能因缘际会成个半调子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