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莲降还未完全抬高的手里赫然是我的那张虎皮。
暗哑的声音有些僵硬:“虎皮……还你。”
“嗯。”我接过递过来的虎皮,眼睛还钉在他的手上。
绝不是因为会错意后的尴尬,而是单纯地因为肚子饿才不肯抬头。
也怪那只手看着实在好吃,如瓷做的肤绷在又长又直比例恰好的骨头上,指尖触及之处好像都能平白多出一汪仙水,这般水润若是蒸煮一下,放盐少许……
我舔了舔嘴唇。
我想,他一定会再跟我说些什么,然后被伶牙俐齿的我顶回来。
比如,他问,你还好么?我回,比你强多了。
比如,他问,你脖子还流血么?我回,不劳您老费心。
比如,他问,出去的路能找到么?我回,知道本小姐不认路,还不前面领路?
比如……他问,跟我在一起好么?我回,好。
想到这,我有些看不起自己,明明说好一辈子不原谅他,明说好要让他爱而不得到永远……怎么只是见他为我奋不顾身一次就全都忘光光了?
太没骨气了……记性还差……我摇头,批评自己,又没骨气没记性又有情有义,简直无可救药!
可,余光里红衣一闪,没留下只言片语。
抬头,刚刚还站在我面前的如画美人,已无声地潜入更深更远的黑暗里。
如果你问我,我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会这样回答:就像把莲降都杀好了,正在挖坑打算埋人,莲降却站起来给了我一个嘴巴。满心的欢喜都被那一个嘴巴扇飞,只剩下对自己的怀疑,和对对方的敬意。
怀疑自己下手是不是还不够重。
敬他是条汉子,可以从我的手里全身而退。
这感觉太难过,所以,绝不再犯。
扬起如常明媚的笑看向小太监:“走吧。”
说完,抬脚,迈出第一步。
“都说,天意难测,眷侣难成,今日得见果真如此。”
这是一句风凉话。
我顿住脚步,把对这句话的不满强压成笑意,在唇角一点点挤出来。
“小太监,你这话说谁都说得,可偏偏对我不行。”
回眸对小太监一笑,堪称百媚生。
“于我,有能耐分开我这对眷属的人……”
指尖点在我自己的下巴,霸气地眯眼,语气笃定不容质疑:“满天下,只有我莫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