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悸而死,也只会让别人以为娘娘是有思过度,皇上,钩吻草乃江西地区独有的草药,当地人会用钩吻草研磨成粉末制成药囊佩戴在身上驱虫用,皇上只要盘查宫里面的江西人氏便可。”
周颖双听完之后,浑身一颤,忙上前拉住永煊的衣角,便道:“皇上,臣妾虽然是江西人氏,可是却从未加害过容妃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周颖双声泪俱下,永煊心中生了几分不忍,扶起周颖双,缓缓道:“朕问你,你身上有没有用钩吻草制成的药囊。”
周颖双身体一僵,无助的闭上双眼:“用钩吻草制成药囊驱虫,是臣妾家乡的风俗,臣妾身上有这个药囊。”
永煊别过头,不在看她:“元直,给朕仔细盘问宜兰阁的宫人,若是有人不尽不实,立刻脱到慎刑司。”
此刻的周颖双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听着四周传来簌簌的冷风,却不知道何时才能落到底端,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元直便领了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进来:“皇上,奴才刚刚去宜兰阁盘问过,只有这个宫女神色慌张,刚要把什么东西藏起来,就被奴才抓住了,奴才刚提一句送她去慎刑司,她便吓得什么都招了。”
永煊拨弄着手上的紫玉扳指,森冷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宫女怯怯的低着头:“奴婢是韵贵人的贴身婢女,云翠。”
永煊神色泠然:“你刚才藏了什么东西。”
“奴婢,奴婢......”云翠支支吾吾,浑身发抖只觉得舌头不是自己的,倒是沛珊瞟了一眼云翠,扬了扬手中的杏色绢子:“在皇上面前,说话还这般不利索,是不是真的把你打发到慎刑司,你才肯说啊!”
云翠不停叩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刚才是在藏小主和周大人的来往书信。”
永煊不禁皱眉,道:“不过是几分书信,何必要遮遮掩掩的!”
云翠道:“回皇上,奴婢藏起那封书信,是因为那书信上面是周大人教导小主如何陷害容妃娘娘的,周大人在信中告诉小主,说南宫一族仗着容妃娘娘在宫中得宠,所以他们在朝中才会胡作非为、罔顾法纪,若是小主能够除掉容妃娘娘,那么周大人在朝中铲除南宫一族的势力也会轻松许多,这样他们父母二人在前朝和后宫之中便能如鱼得水,所以周大人在宫外命几个工匠特地制造几个样式别致的茶盏送进宫中,其中有一个碧叶琉璃茶盏是用钩吻草磨粉掺在制作茶盏的材料中,送给容妃娘娘的。”
永煊将手中的茶盏扔向云翠,茶盏在云翠的身边碎掉,有些碎片甚至扎在云翠的手背上:“大胆贱婢,竟敢污蔑朝廷重臣。”
云翠叩头道:“奴婢不敢,事无巨细在信上都写的清清楚楚,皇上看过便知。”
云翠的一番话,亦是坐实了周颖双毒害容妃一事,周颖双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云翠,怒喝道:“云翠,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诬陷我。”
云翠朝周颖双叩头道:“小主对奴婢好,奴婢自然自得,可是这样为非作歹,陷害旁人的事,奴婢万万不敢替小主隐瞒啊!”
周颖双还要说什么,沛珊便二话不说,起身就冲着周颖双的脸面便是两个耳光,打的周颖双瞬间嘴角便渗出血来:“好你个贱人,为了你们周氏一族的荣耀,你竟然这样加害表姐,你好狠毒的心啊!”
罗绮看着这一幕一幕,嘴角噙着蔑笑道:“雯嫔未免有些太激动了吧!皇后娘娘还没说什么呢,你偏偏就这么激动。”
沛珊的怒气犹未消减,狠狠的朝周颖双啐了一口:“她如此狠毒陷害我的表姐,我自是为我表姐不平,这样的贱人,我打她亦是便宜了她。”
皇后面容微沉:“好了,雯嫔,就算你心系容妃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先坐下。”随即对永煊说道:“皇上此事该如何处理。”皇后的脸上亦多了几分愁苦,永煊微一沉吟:“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韵贵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颖双盈盈拜倒,朝永煊深深的一叩头:“皇上,事到如今臣妾说什么,你都已经认定一切都是臣妾做的,你若信臣妾,臣妾便是清白的,你若不信,臣妾便是百口莫辩,臣妾只有赔上这条命,力争是非清白。”周颖双说完,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已经扯掉身上的连枝流苏药囊,由于用力过大,几根丝线刮在崩裂的指甲上,周颖双打开药囊,将药囊里面的钩吻草全数倒入嘴中,永煊大声喝止,却为时已晚,喝道:“刘太医,你快看看韵贵人。”
刘太医忙替周颖双把脉,许久只是摇摇头,周颖双躺在地上,毒性发作使她蜷缩成一团,秀美的面容已变得扭曲,她拼进最后一丝力气,朝永煊爬去,永煊上前扶起周颖双,痛心道:“你何必呢,就算这一切是你做的,朕也不会要了你命。”
周颖双抓住永煊的衣襟,虚弱的说道:“皇上,这件事臣妾已经认下了,也用了臣妾的命去填了容妃娘娘所受的苦,一切都是臣妾所为,还请皇上不要迁怒臣妾的父亲,更不要迁怒周氏一族,皇上,臣妾求你了,求你了。”周颖双瞪大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永煊,等着永煊的回答,永煊抓住周颖双冰凉而虚弱的手,点点头:“朕答应你,朕答应你。”
永煊说完,周颖双的嘴角动了动,却再也没有说出话来,殿内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