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见皇上,见过沈小主。”周正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喘息,可见是一路匆匆赶来。
承琰抬手道:“不必多礼,这么晚劳你前来,着实辛苦,赐座。”
周正闻言忙道:“皇上言重了,皇上需要,微臣自当义不容辞,且今日太医院中恰巧是微臣当值,不知皇上召微臣来是为何事?”
承琰道:“你且看看这东西是何物。”
说着看了看孙长胜,孙长胜会意,忙将之前查获的秋儿交由翡翠的药粉呈到周正跟前。
周正查看了一番,面色微变,道:“回皇上,此物正是那日所见的放至沈婕妤药中毒物。”
承琰又示意孙长胜将方才在欣嫔宫中搜到的药粉给周正查看,道:“你再看看这些药粉是否与方才所看之物相同。”
周正检查过后,道:“皇上,微臣方才查看的这两包药粉与沈婕妤所中之毒成分相同,并无异处。”
承琰面色阴沉的看着欣嫔:“你还有何可说?”
欣嫔已然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这时,一直未发一言的我,看着欣嫔道:“此事是否为你一人所为?若你受人指使,只要说出幕后之人,皇上会对你从轻发落。”
欣嫔闻言神色一滞,不知在思索什么。
从今夜事发起,我心中便一直有疑惑,欣嫔恨我不假,然而却不至要我性命,且以她今时的恩宠与地位,我在与不在,于她而言并无两样。便如当日的施良媛加害黎修仪龙胎一事,我只觉幕后另有其人。
然而沉默一阵,欣嫔抬头,狠狠的盯着我,道:“无人指使,是我恨煞了你,你凭什么你入宫那么久无宠,却以美人之位坐到了婕妤,而我却入宫近三年依旧是个嫔,除夕大封,却单单没有我,竟要让我遭受宫人的白眼,我怎能不恨…”
承琰早已无心再听她的任何话,寒声道:“欣嫔毒害妃嫔,罪孽深重,即刻废入冷宫,待宫中两位皇子满月后,着赐死。至于这两个奴才,即刻杖毙。”
旨意一下,一时殿内一片哭喊讨饶之声。
而欣嫔身子剧烈一抖,许是未曾料到承琰会赐死她,眼泪决堤而下:“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臣妾愿意在冷宫中悔过,日夜为沈婕妤祈福,请皇上饶臣妾不死,皇上…”
承琰再不看她,厌恶的挥了挥手,孙长胜忙命内侍将三人拖下去。
待周正与众人退下后,殿内终于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此时我只觉身心疲惫,转头轻声道:“皇上,臣妾累了。”
承琰轻叹口气,握紧了我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