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乔志清看戏份已经做足,这才走上了台前,冲台下的百姓喊话道,“父老乡亲们,本官是新上任的苏州知府乔志清。大家刚才也看见了,我们的姐妹同胞对裹小脚的陋习有多么痛恶,那种泯灭人性的变态趣味是本官所不能允许的,所以本官特此下令,苏州城内所有的女人,三日内全部扯下缠脚布,如若有不停劝阻者,一经发现罚银一百两,。”
“一百两啊,我的天啦,没有王法了。”
台下的所有人瞬间就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说什么的都有,有人欢呼,有人愤怒,有人沮丧。
“乔大人,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观礼台上的一个老学究终于忍不住大声喊叫了起来,众人连忙劝阻,老学究似乎是豁了出去,不管不顾的上了台前,在乔志清的面前跪了下来。
乔志清面露不悦,冷冷的问道,“老先生,怎么就不可以了?”
老学究声音嘶哑道,“祖宗之法不可变啊,子曾曰‘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若是轻易变更祖训,阴阳失衡,必会道德崩坏,伦理失常啊。”
“祖宗之法,”乔志清冷笑了一声,“祖宗之法是为了护佑他的子孙的,若是祖宗们知道他的后人们如此残害女性,也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的。”
“大人,您就听小人一句劝吧……”
老学究还想再劝,乔志清一脸厌恶的唤人把他拖了下去,当着众人的面重打了三十大板。这下再没有人出来招惹这个混世魔王,只盼着哪天天子有知,重处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批斗大会过后,苏州城内人人自危,回家后便都让女人们把缠脚布扯了下来,谁也不会和银子过不去。
晏敏霞则带着一帮小姐妹四处巡查,一旦发现有受了委屈的姐妹,便立即把男人抓起来批斗审判,逐渐在妇女间有了威望,妇女主席也不再是个空衔,而是下设有情报部、教育部、宣传部,全部由女性担任的实权部门。
潘巧玉因为批斗大会的影响却是四处碰壁,大儒们一听乔志清的大名,唯恐避之不及,谁还敢领头重建学院。潘巧玉四处拜访了几天,才把林则徐的门生冯桂芬搬了出来。此人自幼聪慧特异,博览群书,读书能一目数行,且通经史,精历算、钩股之学,以才学闻名乡里,在江南的儒生中很有大名。最重要的是他思想开明,后来洋务运动中的“中体西用”就是由他最早提出来的。
冯桂芬被请进了乔志清的府院,潘巧玉在客堂里服侍着他坐下后,连忙跑进了书房唤了乔志清出来。
“老师在上,学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乔志清一听潘巧玉请来了名头这么大的人物,连忙整理了下衣冠出来,躬身便拜。
冯桂芬笑着扶住了乔志清的身子,客气道,“乔大人不必如此,小人只是一介儒生,受不了大人一拜。”
乔志清笑着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定眼看去,果见冯桂芬气度不凡,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大师的味道。
“老夫听潘家小丫头说乔大人想重办书院,振兴儒学?”
冯桂芬抿了口茶,平淡的问着乔志清。
“老师所言不假,学生正有此心,苏州城百业待兴,学生以为教化育人乃是百业之首,所以就寻思着重建苏州的书院,培育人才。”
冯桂芬意外的看着乔志清,心道这个年轻人倒不似外面传言的那般没有礼数,反倒是颇有见地,难怪年纪轻轻就手握数万兵马,掌管一方大权。
“不知道乔大人想划拨多少的银两?重建书院可是一笔不小的财政开支。”
冯桂芬提醒了一声。
“老师不必担心,学生不但要重办书院,而且要办的是大清国最大的书院。学生准备只留下忠王府最后面的拙政园作为苏州府衙办公和将士们居住之用,剩下的宅院和空屋作为书院的新地址,在里面再加盖些房屋和书舍。”
乔志清轻松的给冯桂芬介绍着自己的计划。
“太大了太大了,”冯桂芬忍不住喊了出来,纵使他的修养再高,也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乔大人,你可知道这长毛贼的忠王府占地足有一千多亩啊,这么大的书院,就是全苏州的学子聚在此处也用不了啊。苏州城刚从战祸中恢复出来,乔大人还是多把银两用在百姓身上吧。”
乔志清微微一笑,“老师多虑了,我自然不会再去搜刮苏州百姓的钱财,重建书院的钱完全是我乔志清个人捐赠,与本地的库银税赋无关。我们大清国饱受战乱,如今又是用人之际,所以还请老师尽量广招弟子,书院的经费由学生想办法。”
“乔大人如此为国为民,老夫定当是鞠躬尽瘁,把书院办成我大清国的人才基地,老夫替天下的学子,谢过乔大人了。”
冯桂芬说着就站起身子,庄重的对着乔志清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