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十五】
公子洛看着这个落款思索了几秒,开口道:“阿鹰,今日是十六可对?“
副手战鹰低头称是。
“那么按照七万重甲天鹰骑的脚力,现在….“公子洛忽的没了言语,旋即展颜一笑,奈何铁质面具挡了个严严实实。
“通知下去,让兄弟们轻装简从抛掉不必要的东西,我们要加快脚程了。“一定要赶在百越围城之前抵达瑞氏啊。男人心中一叹。
……
…..
沧海关侧峰的一个犄角旮旯。
清澈的溪流欢快的流淌着,甚至还有着鲜红色的小鱼是不是伸出脑袋来冒个泡泡,一大片草绿色的芦苇子随风摇摆着,在水面上荡起涟漪,鲜活咕嘟咕嘟的美景,真是一点都没法让人联想到几百米之上的宽阔平地上正在日日殊死拼杀的晋楚两军。
零零散散几十个人穿着铁锈红色晋军军服,正在仔细的搜寻着。
半晌,他们一个个的回复小队长。
“回禀队长,东边没有发现。”
“西边没有。”
“南边没有。”
“北边也没有。”
队长烦躁的骂了一句,心中抱怨自己怎摊上了这般的苦差事——昨夜那神通广大的刺客能牛逼的潇洒跳崖,自然是能够有把握逃走的,怎可能在一夜之后还老老实实的窝在这水冷地湿的崖底?
奈何军令难违,队长叹了口气,看着手下疲惫的兄弟们,挥挥手,“大家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等会再找!”说完,自己率先离去。
剩下士兵们对视几眼,先后离去。
周围依旧是一片静谧却又活泼的美景,丝毫变动都没有,一只漂亮的鸟落在了一根秀挺的芦苇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忽的芦苇一阵剧烈摇晃,鸟儿惊慌的飞走了,余下水面上不平静的大波浪,和突兀出现的一颗惨白的脑袋。
诸清忍了忍,没忍住,吐了口血出来,赶紧打散水波,让血水淡去。
她很不妙的发觉,这副公主的身体果真是不必她自己一手一脚锻炼出来的皮肉,这几日的强行使用,机能已经损耗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简直就是灯尽油枯。
果然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人魔觉得她活这么大,真是在没有比穿入这个世界以来的七日更加狼狈的日子了。
先是掰折了自尊脸皮踩在地上去了燕国——多年不开的嘴炮说的噼里啪啦膝盖跪酸了不说,脸都被人扇肿了——人魔白着脸无声的从水底站了起来,踩着湿漉漉的鞋印子上了岸。
然后就是单人创敌方军营搞刺杀——天知道一个人在雷雨天被拴在风筝上飘荡的爽感是有多么的让人只想要破口大骂,寒冷的几乎要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死过去了——女人腹诽着,动作缓慢的脱下了已经结成冰块的夜行衣外套,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接着,竟然是行次失败——没错,她都已经把灵犀的肚子戳开花了这女人竟然还没有死?她被晋军围困,一路拼杀负伤无数到了沧海关侧峰口,开了飞行器接着狂风就跳了下来——谁承想,那个神箭手上来就是神补刀,一箭射断了风筝的龙骨之一,人魔几乎可以说是一路在空中摔砸扑打的重重砸进了溪流中。
当即她就昏死了过去。
万幸命大竟然没有死啊。
恩,悬崖必然是跳不死人的,这一条金科玉律我是信了——诸清自嘲的想着,摸索着探了探自己腰腹间的伤口,那可怕的裂口正在随着呼吸细密的开合着,像是鱼类的鱼鳍,她厌恶的闻了闻自己周身的血腥气,看着水面上倒映着自己死尸一般惨白的脸。
在用清水仔细的清洗了一边伤口做了简单包扎,数次险些被冬日可怕的冷水激的昏过去后,诸清终于跌跌撞撞的开始了爬上战争平地的征程。
怎么也要赶在反围魏救赵功成之前,赶回沧海关阵前啊——诸清作为神知视角,太清楚慕容白夜是个什么尿性的人了,孤僻自负,刚愎自用——她的这一次刺杀必定激怒了他——当然换来了晋国战神的短寿,也是很值得的。
而到时候燕国就位,晋国的围魏救赵之计失败之时。
他必定会在应付过来之后,想尽各种方法从各方抽调兵力击中对付沧海关——原因无他,仇律就是在晋国的他慕容白夜,硬生生用二分之一的兵力拖住了他的三十万大军,只要搞掉了他带领的主力军队,楚国就是囊中之物了。
说不定,他还会狠狠的折磨这些敌军将领。
诸清眼前昏沉的往前走着,心中坚定了念头——
她一定要搞死慕容白夜。
哪怕她这副身体估计快要耗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