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一生绿衣,听慕容珮问,得体笑道:“回公子,三楼平日接洽各国来往的商贾、京中官员,来者非富即贵。”
慕容珮身后小厮轻嗤一声,“非富即贵?还能有贵过我们主子的不成?”
慕容珮斜睨他一眼,小厮吓的赶紧住嘴。
绿衣茶师见此,提壶又是一笑,“公子自然是贵中之贵,不过听说今日隔壁的客人来头不小,只是未曾听过什么头衔,听说叫慕容……慕容……”她蹙眉细想,四人都是一惊,慕容可是国姓,这隔壁会是谁,这时绿衣茶师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对了,叫慕容方,是个俊雅的公子,还携了位美人,就在隔壁天涯厅。”
“放肆!”慕容珮已唰的站了起来,“慕容方岂是你能叫的!”
说罢又意识到不得体,与其他三人躬身,笑道:“三位大人,既然是……是他,容我去拜会。”
“既是慕容公子在隔壁,我等岂有不一起去的道理。”
茶师见此欲言又止,直到见慕容珮当真起身,才忙迎上道:“公子,您不能去。”
几个都是聪明人,看琴师态度,怕是中间别有隐情,不由一起看向她,慕容珮眸光一动,忽而笑道:“估计是他叮嘱,不可打扰。”
兰听风拂了把下巴上的山羊胡,笑道:“既然这三楼每间各有风雅,不知隔壁天涯厅是什么布置?”
茶师见众人止步,又恢复了那副笑靥的表情,“隔壁轻舞薄纱、幽兰闻曲,是佳人相会之处,顾名咫尺天涯。”
茶师说着脸不由一红,几人本听着也没什么,可见茶师表情,几人面面相觑,都体会到了一丝奇异的旖旎之情。
谁也不敢问,慕容方携的是哪位小姐,因几人中赵普与皇后母家颇有渊源,是保皇派,也是□□,对于未来的帝君,他自然立场鲜明。
一时无话,颇为尴尬之际,人精兰听风一抹胡子,“鄙人府中还有事处理,不多陪了。”
李如海亦道:“既如此,我们今日便解散如何,来日再聚。”
众人一同称是。
出门之际,慕容珮将几人送下楼梯,还未转下,听楼层中间有人道:“借酒泄火就算了!还问可有貌美姑娘,将我们这里当做寻花问柳之地不成?”
“红衣别恼,看那人衣着行配,应是京中的达官贵人,我们惹不起!”
“哼,刚刚奉茶进去,你没看见,他和带来的那名女子在地上……地上……。”
“地上什么?”问话的正是赵普,见几人从三楼而下,红衣与身旁女子一福,抬头看去,当前的慕容珮对他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不要多嘴。
红衣果然闭嘴,慕容珮歉意道:“三位对不住,我二弟估计喝多了,我去看看。失陪了。”
三人各自看去,面色都有些怪异,可留在此地,倘若太子真行了什么出格之事,定然是不想他们撞见的,虽然刚刚红衣小倌后面的话被慕容珮制止了,但三人都是过尽千帆的老人,岂能没有听懂?
互相告辞而去。
最后走的赵普行到一楼掌柜处,问道:“适才南海听雨阁那位公子,此前是否常来?”
掌柜当即轻视笑道:“你说那位珮公子?他啊?第一次来就算了,还自己带了茶叶,若不是看他穿的精贵,为人知礼,他这笔生意我可不做!”
赵普略一点头,掌柜的再说什么,只摆了摆手,朝外走去,未见身后瘦掌柜唇边绽开一抹笑意,这老狐狸,还真被爷猜到了!
回到三楼,慕容珮却并未推开天涯厅的门,转身从另一侧花窗入内。
屋内一片奢靡,尽是媚药余香。
嫌弃的避过还在屏风后忘我进行活塞运动的二人,慕容珮环视一圈,心下一松,唐明珠并不在内,应是红衣没注意时出去了。
此时药劲还在继续,赤身大战的二人压根不知屏风后还站着人。
几位成帝心腹定然已猜到太子做了什么,今日偶然撞见,临时安排的这曲戏还算满意,美中不足的是,那封提前书给江映月的小笺,他当时确实未料到,慕容方提前约了唐明雅。
慕容珮正待离去,突然一声几不可察的轻咛自窗外传来,心下一动,慕容珮飞出花窗,又从另一间窗子朝靠天涯厅内间外的窗子看去,只见尺余的平台上,一道紫衣身影瑟缩成一团,痛苦的靠着窗台,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