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把拍子吃下去的冲动。
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想打退堂鼓已经太迟了。
元艺伦心中战战兢兢,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好在他们虽然打得稀烂,对手也是一塌糊涂,这一刻他居然微妙地有些感激陈淮乱七八糟的发挥。
只是他还庆幸没多久,陈淮在梅思秀的诚恳请求之后,就收敛了自己奔放的步伐。
场面几乎成了二打一。
听起来作为人多一方的王知诤和元艺伦应该是占尽优势。
奈何……
“元先生,我觉得你跟着跑过来不要紧……”王知诤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你这么远专门过来踩我一脚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元艺伦自己也解释不清了。
虽然他明明只是下意识地飞奔过来接球,并且心有余悸地先注意了王知诤的走向,确定两人不会撞到一起。
结果他身体刚一动,王知诤不知怎么已经先他一步跑了过去。
而且这次好死不死,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就踩到了他的脚上。
这哪里是撞人,分明就是撞鬼啊。
更加让他焦虑的是,对手在陈淮终于放弃打出风采的追求之后,梅思秀稳定发挥,现在分数已经大比分领先他们。
输就输吧,只求赶紧把这场比赛结束掉。
这是元艺伦此时唯一的追求了。
大概是他内心的虔诚终于感动了老天,这场球如他所愿火速输掉了。
“思秀发挥得一如既往的好啊。”王知诤神态如故,输球不输风度,一边擦着汗一边走过去和梅思秀说话。
元艺伦看着自己手中的拍子,思考着如果把它吞下去能不能把场面挽回一二。
那边陈淮臭不要脸地凑了上去:“我觉得我打得也挺不错的。”
梅思秀:“……”
陈淮展臂对王知诤得瑟:“看,我们可是大比分打赢了你们。”
王知诤笑笑,意有所指:“说的也是,有时候不出手就是最好的帮手啊。”
元艺伦:“……”
这话绝对是在针对他!
梅思秀对今天这场诡异的球赛也有点捉摸不透,反正她心中是没有半点赢球的感觉,只笑笑道:“承让了。”
王知诤耸肩:“可不是承让了嘛。”
说罢生怕刀子在元艺伦心上插得不够深,又补充道:“这要是我单独和你打,胜负可不好说。”
梅思秀和他打球也不是一次两次,对他的水平自然心中有数,当下也有些无奈地说道:“今天我们的两个队友还真是……势均力敌。”
她斟酌了一下才想出这么个词来。
陈淮倒没什么,元艺伦当场就自燃了。
什么势均力敌,陈淮那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水平,只要眼睛不瞎都说不出一句好来。
自己居然给降到和他一个水准上去,这能让人不狂躁吗?
奈何他心中大感冤屈,却又辩解无门。
刚刚输掉的那场球,责任在谁身上那是再明显不过了。
王知诤笑笑看了他一眼,道:“元先生开场说自己水平不佳,我还以为是谦虚呢,没想到元先生这么实在。”
元艺伦想以头抢地。
他有心扳回一城,急急道:“刚刚状态有些不好,要不我们再打两场……”
顿了顿,又谨慎地补充:“单打。”
这样总不怕再出现刚才的情况,好证明自己绝对不是陈淮那种水货。
王知诤特意营造出的场面,哪能轻易给他洗白的机会,当下沉吟了一下,道:“不用了吧,今天打得差不多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梅思秀也看得出王知诤今天这一场估计是打得不怎么尽兴,也就没挽留,说道:“那行,下回再约。”
元艺伦恨不得扑过去扒住他再战一场为自己正名,但是他有哪有脸面再提要求。
倒是梅思秀又看了看陈淮道:“陈淮总能留下和我们再打一会吧?”
王知诤笑道:“他那水准,你还敢继续和他打?”
梅思秀看着陈淮:“要是他不介意,我倒是乐意再带带他。”
陈淮立马大义凛然地往王知诤身边一靠:“不太方便,我得给王总拎拍子。”
元艺伦:……怎么有人拍马屁能拍得这么坦然?
梅思秀也略感无语:“……知诤,平时看不出你派头这么大啊。”她和王知诤也是老熟人了,口头上揶揄一下倒是不打紧。
王知诤见自己高风亮节的名声就这么给玷污了,也不甚在意,耸耸肩道:“唉,今天拍子是有点重。”
然后两人便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飘然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