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一动也不能动。
老人挡在秦羽身前,说:“母亲是忘记这么多年为什么大哥不回来见您了吗?如果母亲再强行插手,我怕大哥是永生永世都不会回来见您!”
妇人瞬间就没有了先前骇人的气势,反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悲伤怅惘,眼里尽是不安,慢慢的像烟一样在赵卓然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消散了。
赵卓然一个无神论者,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老人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缓缓道:“如果在一开始就表明我的身份,也不会让你们受这样的惊吓,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介绍,我叫杨明瑧,是杨明珏的弟弟,生于1928年,刚才你们看到的,是我父亲的结发妻子,大夫人,也就是我哥哥杨明珏的亲生母亲!”
秦羽和赵卓然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都处在巨大的震惊里,喉咙还紧紧的缩在一起,根本说不出话来。
老人踱到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悠悠道:“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是谁,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这就是她身上的印记,我大哥的印记,越是靠近这墓园,就越是强大,越是明亮刺眼。”
赵卓然一脸懵的转过去问秦羽:“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秦羽懒得跟他解释,便问杨明瑧,“即使你知道我是他要找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特意为此而来呢?”
杨明瑧呵呵的笑道:“除了这里,周围的地区都开发的很好,景致也比这里更好,还没有人特意跑这么远来爬这座无名的小山。”
秦羽点点头说:“那杨明珏……”
杨明瑧道:“他的确是葬在这里,可他不在这里……”
赵卓然插话,问:“你是说,他迁坟到别的地方去了?”
杨明瑧笑着摇了摇头,说:“他的尸身的确是葬在这里,也一直在这里,我说他不在这里,是指,他的灵魂不在这里。算来已经有近七十年了,没有祖上荫庇,他一个孤鬼飘荡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
“所以,他……真的是被诅咒了吗?”
杨明瑧无奈的说:“是的!他确实被诅咒了!”
秦羽接着问:“那,你知道他受的到底是什么诅咒吗?”
杨明瑧叹了口气道:“除非你自愿嫁于杨明珏为妻,并舍命共随之,否则,杨明珏将永世孤独,不容于三界,不可转世为人!”他转向秦羽,接着说:“你知道我说的‘你’是什么意思吧?就是无论你的前世,今世,还是后世,只要不心甘情愿嫁给我大哥,并且舍命相随,那么我大哥的诅咒就永不可解!”
秦羽无力的问:“无解吗?”
杨明瑧看着她,说:“你是说除了要你舍命以外的方法吗?这近九十年我们一直在寻找,各路各道都寻了,能人异士也看了,可是大家都束手无策,给我大哥下咒的,本身就是一个黑巫,她为了下咒,不惜用自己的命,启动了血祭……”
又是血祭!又是黑巫!秦羽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而她,只是粘在网上的一只微不足道的小飞虫。
赵卓然看着秦羽,问:“又是用命换愿望的那种?”
秦羽有些不耐烦的“嗯”了一声,接着问:“他前一任夫人,是离异了吗?”
“前一任?夫人?哦,你是说我大哥的夫人,他生前并未成婚,所以也不曾有过什么夫人!”
一个民国时期的人,28岁的算是超大龄了吧?居然都没有成婚,真的是很不正常,难不成他有什么隐疾?这可比见鬼什么的更离奇!
杨明瑧似乎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解释道:“大哥他少年时曾定过一门婚事,本来两家约定,在我大哥十九岁那年成亲,可我大哥生性洒脱,不愿受束缚,对成家立室根本不上心,只一门心思的想要建功立业,成亲当日,更是不惜以逃婚相抗。女方家里是当局要员,这于他们无疑是奇耻大辱,他们当场退了婚约,接回了新娘,并放话说,谁敢嫁给我大哥,便是与他们家为敌。”
“所以,就没有姑娘敢嫁给他了?”
杨明瑧笑道:“以我家的势力,给我哥讨个媳妇的能力还是有的,况且,我哥少年英才,生的又俊朗,不知引得省城多少世家姑娘倾心,终究还是他自己不愿意罢了。我想,一是他自己没有遇到心爱的人,二是他厌倦了像父亲那样的婚姻。他当时小小年纪,便十分有主意,脾气又臭又硬,家里拗不过他,想着他年纪也不算大,等过几年长大了,知晓了男女之事,自然就会想着成家,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七年,民国十五年九月,他受了极重的伤,虽然侥幸捡了条命回来,但身体已是大不如前,医生断言他活不过三年,所以大夫人便又开始想尽办法让大哥给杨家留一点香火,听说,大哥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