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没有下不了手。”
“白湛言该死。”
“不,他不是哥哥。”
……
一句句都落在了白湛言的心口,他牢牢握住穆斯的手,不让他伤到自己。视线则是锐不可当地望向朝这边冲来的老董事身上,阴狠厉辣,老董事当即被吓到了,然而视线看到被白湛言抱着的穆斯身上,就又狠下心了。
有人帮拖着,傻子才会错过这个机会。
见着老董事拿着砍刀就砍来,白湛言无法移动迷障中的穆斯,只能拼尽全力的把他抱在怀里,想要为他挡去一切伤害。
可,下一瞬间。
白湛言瞬间瞪大了眼。
穆斯恍然清醒,力气也陡然变大,撞开了白湛言。他一手拿着水果刀就直直撞向了老董事,利落的割破了老董事的喉咙,鲜血盆散了穆斯一脸,老董事死不瞑目地瞪着眼,而他的砍刀,从穆斯的后背砸向,直接砸出了一个大口子,老董事手被割破喉咙的同时,砍刀从后背进,腹部出来,插在了穆斯的身上。
穆斯喉咙腥甜,大口的吐出了一口血。
鲜血刺红了白湛言的眼,他大步跑来,抱住了穆斯,用尽自己此生所有的力气。
“小斯,我带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白湛言踢开老董事,用通红的眼睛望着怀中少年背部的那把砍刀,不敢拔也不敢碰。
“白湛……”穆斯开口,滚烫的鲜血吐在了白湛言的身上,让白湛言更是害怕恐惧,他急急地就要出去,一边说,“小斯,你别开口,你会好的。”
穆斯用力抓住他的手,一根根的用劲想要掰开。
他说:“我没有要救你,也不是怕他想害你。”
他到这个时候,还在欺骗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白湛言,我才没有喜欢你,我只是不想你到地狱脏了地狱的地,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会生气的。”
他执拗着,掰开着,有些气鼓鼓:“你不要碰我,我怕我脏,他们不想见我。”
又恢复原来稚嫩得孩子气,话语却让白湛言痛不可堪。
白湛言原来那么渴望穆斯能够喜欢自己,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又想着他若是不喜欢自己就好,就不会因为自己去和老董事拼命。得出这个结果,他浑身像是被脱掉了所有的力气,却又不敢就此撒手,强硬抱着穆斯往外走。
穆斯哭了,他哭的很是大声,血液也越发的浓厚,将整个空间都袭满。
“哥哥,你坏,你松开我,我不要你碰。”
他哭的难过极了,声音却越发的低弱飘渺,直至消失,身体也变得僵硬。白湛言站在雨中,感受到穆斯生命的消失,还在一个劲骗自己:“小斯不哭了,等会到医院,我让最好的医生帮你医治,很快就会不痛的。”
长夜漫漫。
等白湛言到了医院,浑身都湿透了,渗满了血迹,急急的喊着医生让他们来救穆斯。
然而人早没了气息,医生也只是怜悯地看他一眼:“他已经死了。”
在医院见多了生离死别,可像白湛言这样疯了一样的人却是鲜少。白湛言闻言却像是只发狂的野兽,他用力的摇着头,推开医生跑去要抱穆斯,可到了尽头连上前都不敢。
穆斯说不要他碰,他怕脏。
白湛言双腿慢慢弯曲下来,跪在了地上,他看着面前安静闭眼的穆斯,即使是睡了他还是保持着哭泣的表情。
这表情多让白湛言心痛,他想上前好好安慰他,他想要抚平他的泪痕,可是最终,他只是痛苦的在跪在地上哀求着:“小斯,你醒醒,哥哥再也不碰你了。”
“只要你醒来,哥哥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可是,躺在地上的人毫无回应,再也不可能说出一句话。
白湛言就这么痴痴的哀求着,说着,不让任何人靠近,直到有人说,再不安葬会发臭了。白湛言这才恍惚。小斯真的死了,这世界上再无小斯这个人了,他上前抱住穆斯,悲到极点,再无眼泪,岁月也好像一下子增添,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苍老数十岁。
葬礼,安葬,把骨灰盒安葬至穆家一家的墓地后,白湛言头发全都变白了。
小斯生生念念的念着他的父母姐姐,这下他们可以一家团圆了。
他是想随着穆斯离开了,可是他不能。
穆斯临死都在说,不想他脏了地狱的地。白湛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地狱,但是他现在,舍不得违背穆斯的任何话。就连到他跟前都不敢,他每天在很远的地方遥望着墓地的方向,不敢踏前。
他在五年后让穆氏更上一层楼,然后每年把所有的收益以穆斯的名义做各种捐献,希望穆斯凭借这些功德,下一世过得如小王子一般,而他自己则是清汤寡水,夜夜不能寐。
至于彦少华和姜鹏,这一辈子都在国外的鸭馆伺候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