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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说我又凶又霸道又不讲理的时候。”辛垣陵注视着纪小行,面无表情的。
纪小行瞪圆了眼睛,立刻指向乐怡,“那不素我说的,那素她——”
乐怡骤然扶住纪小行的肩膀,凄厉的笑声:“小行,你的薪水是舒澈发,我的薪水是辛总发哦呵呵呵呵呵!”
“那素她……她的好朋友我……我吃错了药之后,说的!”纪小行一字一句、泣血承认!
“那么药效结束了?”辛垣陵反问。
纪小行重重点头。
“方离,把我的行李搁进那间。”辛垣陵不再理会纪小行,转身对着身后、拖着行李箱的方离说着。
“是的,辛总。”方离点头,开始行动,直接拖着行李箱走向昨晚辛垣陵住过那间房。
纪小行和乐怡对视一眼,疑惑不解。
“辛总,您这是要搬过来?”乐怡小心翼翼的问。
“嗯。”
“其实吧,这个院子离蓄水池最远,房间也旧,晚上吧还特别吵,一点都不——”
“嗯,我是不喜欢太吵的地方,和人。”辛垣陵注视着乐怡。
“我马上帮方秘书去放您的行李!”
这是乐怡丢在院子里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咦?人呢?
纪小行瞠目结舌的瞪向乐行果断消失的方向,如果此刻在电视剧里,她一定看得到乐怡屁股后面冒烟滚粗的五毛钱特效!
而此刻,静得吓死人的小院里,只剩下了她和……哦呵呵呵呵辛垣陵。
纪小行脑海里瞬间钻出的话是三十六计溜为上!
“辛总晚——啊!”话没说完,纪小行已经被揪住了衣服后领、迫得她只有转过身来、直面辛垣陵。
这是她第多少次直面辛垣陵?她不记得,可她确认的是,每次都会比上一次……更恐怖。
她可以在面对沈寻的时候毫不退让、可以在跟任何争论的时候毫无惧意、可以举着伞挡开舒澈身边所有的障碍。
可是这“所有”,显然并不包括辛垣陵。
“辛总对不起我错鸟,我真的知道错鸟,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错在哪里,可素我保证晚上一定好好反省,今后一定对沈寻小姐客客气气礼礼貌,呃,在她不主动欺负我的情况下!”识时务者为俊杰。
纪小行当然很俊杰。
其实连辛垣陵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一见到纪小行就想揪她的后衣领,可每每看到她急于解释的窘迫样子,就是觉得想笑、简直是……赏心悦目。
“那辛总您忙,我先撤鸟……”纪小行心虚的瞟着辛垣陵的脸色,边看边溜,其实看样子辛垣陵情绪还可以啊,不像特别生气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参加试镜。”
“啊?”纪小行开溜的脚步停住,疑惑的转身面对辛垣陵。
“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要给别人羞辱自己的机会。”辛垣陵平静的说着,并不是讽刺,而是真的想知道。
纪小行注视着辛垣陵,脸上讪讪的表情逐渐消失着。是,还是有人揭开了这个她藏了一整个下午的伤疤,怎么躲都躲不掉。早该习惯了,不是吗?索性笑了,“就算最后是羞辱,也总算有过机会不是吗?”
辛垣陵哑然失笑,皱了皱眉,似乎要费尽力气才能找出更适合现在的表态,“纪小行,你都没有自尊心吗?”
“自尊心是什么,好吃吗?”纪小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她只听到自己在说:“辛总,海灵是后期配音的角色不是吗?所以我不认为我没资格去试戏。至于自尊心,所有靠权利或者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去压榨、讽刺、试探、无视、甚至嘲笑别人的人,自尊心的份量就重了几两吗?”
纪小行说着,音量并不高,甚至可以算是轻声的。她直视着辛垣陵,后背挺直着,心里某个角落却酸痛的像是要胀裂了,“我努力争取一件我本来就有资格去争取的事,有错吗?”
辛垣陵沉默的注视着纪小行:争取一件本来就有资格的事,有错吗?他试图找出这种行为的错误之处,可一直以来他所遭遇过的、承受过的,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就被习惯性的冠上依靠父荫的生活,不也正是他想去争取摆脱的。争取一个本来就有资格得到的认可,有错吗?没错,只是他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从面前这样一个姑娘口中点破而已。这不是他第一次认真审视纪小行,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样的面对都让他无法把视线从她那张小小的、倔强的脸上移开。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该说什么、该以什么样的立场面对,只好轻咳了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神,语气却意外的软化,“咳,总之,试戏的事……都过去了,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