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最后不知所踪了,有传言说就是为山贼所害。”
说完,他自己也摇头笑了笑。
传言这种事有真有假,难以分辨,可既是桐乡城,又是山贼的,可真巧了,不是吗?
“原本任职期满的县令就是如今的这位吧?”陈珈兰问道。
她记得当时县老爷连任的时候,还特意召了戏班子,搭了台子连唱三天三夜才罢休,却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只不过,像桐乡城这么偏远的小地方竟也如此黑暗,其他地方又该如何?比如说……京城?
真如老话所说的,官场如战场,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是他。”阮孟卿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二人不约而同地止了话头,又看向前方。
……
“虎二叔,这做人嘛,最要紧的是识趣。”秦林换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劝说姿态,“县大老爷的寿诞就要到了,金爷也是想给他老人家尽尽孝心,你看,这寿玉当寿礼不是挺合适吗?”
“哼。”
“您看看您和村头,就待在这么个破庙里,多委屈呐。村头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可吃不得苦啊。”
“我爷爷不费你操心,你要么闭嘴要么给老子滚!”秦虎拔起铁锹怒斥道。
“好嘛,若是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秦林转了转眼珠,话音突然一拐,“那就拿出五十两银子来,我们便不同你纠缠。”
普通人家,二两银子就可过上小半年,何况是眼下一口气拿出五十两!
阿虎气得眼前发黑,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对面人的身上,一字一顿道:“你做梦!”
秦林抹了把脸,冷笑道:“哟,虎二叔,可别这么大脾性,金爷在此,轮得到你耍威风?”
他说着往身后偷偷一瞥,金爷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似是不满他的办事力度,隐隐要发作的模样,他立马收回目光,击掌三下,围着财神庙的小喽啰们顿时齐刷刷抽出了佩刀。
虽说实际未必有几分能耐,但这架势看着还挺唬人的。
至少秦林就很满意地在这群难民脸上看到了诸如害怕、无措等的情绪。
阿虎咬牙道:“我们人可比你们多。”
是比他们多,但又怎么样呢?
这些瘦骨如柴的老弱病残难道还打得过这些整天大鱼大肉正值壮年还手握铁器的小伙子吗?
秦林不以为意地嗤笑道:“虎二叔,你真的觉得人多就会有胜算?我们是不想动手,可是……唉……”
他落寞地摇摇头,背着手转过身,身后顿时传来了一道凄厉的惨叫。
众人扭头望向声源处,一个少年被俩汉子一人擒着一只胳膊按倒在地,身子像那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活虾,使劲地抽搐蹦跶着。
“放开!啊——放开我!”
少年死命挣扎着,冰冷的刀锋就悬在他颈侧。
“这小子刚刚想跑,被我们逮着了。”制住他的其中一人对金爷说道。
金爷瞥了一眼,不痛不痒地点了下头。
“啧啧。”秦林又得瑟起来,“虎二叔,你看看,这刀多利呐,不敢说吹毛断发,可咔嚓一刀下去,脖子……还是会断的。”
“你!”
“阿虎,退下。”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同时一个巍巍颤颤的身影拄着拐杖走到了人群前。
“爷爷……”
村头摆摆手止住了他。
“毕竟我是村长。”他解释了一句,看向秦林从容道,“寿玉早在路上就丢失了,银子我们也凑不出那么多,但是我们可以干活,耕地砍柴都可以。大家过去都是乡亲,何必苦苦相逼?”
秦林的表情有一丝微妙的嘲讽:“耕地砍柴还用得着你们?”
他抬手一挥:“斩。”
“等等!”
“等、等等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秦林转了转眼珠,略过一脸犹豫的村头直接去看第二个喊停的人。
那被擒住的少年喊完暂停又立刻大声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有银子!我有!”
秦林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衣袋眯眼一笑:“哦?看起来是不少,不知道够不够买你的命?”
手下的人从他衣袋里掏出一方破布展开,点了点,回答道:“共二十两三钱。”
这人身上怎么有这么多钱?
陈珈兰看着山贼报出数目,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伸手摸了摸包袱,里头一个荷包鼓鼓囊囊的,依然还在原位,顿时安心不少。
“金爷,这人只有二十两。”
“那就是还有三十两。”金爷说道,“那给他留条腿吧。”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