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顾谦说道,“慎之说的对,咱们这就启程吧。”
至少也得先抓住一个再说。
惟恐躲在邻镇的贼人跑路,几个人合力在村外放了一把火,听着村民大喊着“走水了”的慌乱叫声,顾谦令顾小九往农户家里丢了一锭银子,随即上马匆匆离开了。
一行人压着马三往去了邻镇,他们行踪很小心,顾谦等人留在了村外,陆寄则亲自跟着马三去抓人。
“师兄,千万小心。”
“嗯。”陆寄看了他一眼,面色如常的去了。
到底是锦衣卫千户,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顾谦就看到马三家院子上空窜起了一道烟火,知道这是陆寄得手的信号,顾谦一夹马腹,向着马三家的方向行去。
一行人到了马三家,只见院门大敞着,马三拖着匆匆包扎过的手臂,苦着一张脸迎了出来。
“几位爷来了?里面请。”
顾谦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跟了进去。
马三家院子不大,几件土坯房也狭小阴暗,顾谦矮身进门,正好看到陆寄拿着刀指着一个人。
“师兄?”顾谦停住脚步,吓了一跳。
陆寄收回绣春刀,冷冷地看着那个人说道,“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治不了你了?不过是藩王手下的一条走狗,当我看不出你的身份?”
“你不用诈我,我根本就不是代王府的人!”那人冷声回道。
“代王府?”陆寄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你是代王府的人了?”
“山西境内,还有哪个人能大得过代王?”
“所以,你想用激将法,让我带你去找代王对质?”陆寄笑了,笑容颇有些讽刺,“你有那个资格吗?”
“哼!”那人撇开头,倒有点宁死不屈的意思。
“师兄?”见陆寄没对这个人用刑,顾谦有些不解,虽然刑讯的画面很凶残,但是那是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吗?
“没事,”陆寄瞅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他把我往歪路上引没有用,我已经知道他是谁的人了。”
那人头撇的高高的,对陆寄的说法不屑一顾。
“你是襄垣王府的人。”
这话有如惊雷,一下子就把屋内的人震住了,顾谦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但是他仍然没有忘记观察贼人的反应,贼人的头仍然撇着,但是顾谦清楚的看到他的头有轻微的晃动,而且喉结蠕动了一下,看起来像是在咽口水。
顾谦知道,他紧张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哼。”那人仍然冷哼,但是顾谦发现这次他不像上一次那么理直气壮了。
“他真的是襄垣王府的人?师兄你是怎么发现的?”顾谦惊奇地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陆寄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解释,他冷冷地盯着那个明显心虚了的贼人,慢条斯理道,“你不说没关系,本千户自然有办法查出来,到时候就看你的主子保不保你了。”
说着,对手下的校尉说道,“搜身。”
校尉是老手,一把按住想要夺路而逃的男人,扣住他的双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在场的都是男人,校尉也没有手下留情,片刻功夫就在男人的身上搜出了一封密信。
“竟然没来得及烧掉?”顾谦惊讶道。
你以为这是看话本呢?陆寄连看都懒得看他,直接把信拿了过来,就着油灯的亮光看了起来。
“信上写了什么?有没有做伪装?”顾谦凑过去,兴致勃勃道。
对着这个脑子时不时抽风的便宜师弟,陆寄无语,干脆把信递给他看。
“这是什么?”顾谦一看到纸上的字就傻眼了,这哪里是什么密信啊,根本就是一堆鬼画符啊!
“看不懂?”
“嗯。”顾大人一向谦虚好学。
“这是鞑靼语。”
“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
顾谦目瞪口呆,什么时候陆千户也学会涮人了?“师兄,不带这样的啊!”
“那你想怎样?”
“咱们是一起办案的,你至少也得向我通报一下案情吧?”
“案情就是这张字条是写给襄垣王府的朱充辉的,指示他把懂得使用军机弩的人送往边关。”
“他真的是襄垣王府的人?”顾谦瞠目,崇拜地看着陆寄道,“师兄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他说话时带出了襄垣口音。”
“他不是大同人吗?”
“大同话是说的不错,但是有几个词语、语调却是襄垣特有的,多听听就听出来了。”
这都可以!顾谦再度觉得自己成了井底之蛙,没想到锦衣卫们武力值高,竟然连语言能力都这么强!
事情再一次节外生枝,现在列入怀疑对象的皇室宗亲有三个,奉国将军朱充耀,代王朱充韑、还有襄垣王府的朱充辉,线索虽然越查越多,但是一个纵火案出了三条主要线索,他们应该怎么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