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山,山脚小镇繁荣热闹,人潮往来。两人走在人群中,项云中浑身散发着森森鬼气,偶尔也会惹来一些修真人士侧目。不过他神情深不可测,一时半会没人敢前来试探。
项云中步子大,突然被驱逐下山,他一时半会而也不知该去往何处,走着走着就来到小镇的河边。溪水叮咚,劳作的妇人抹着汗蹲在石阶梯搓揉衣服,项云中顺势坐在一个石墩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妇人反复举起洗衣锤敲打衣物。
二十四楼常年低温,终年有细雪漂浮,放眼望去满目空灵。而城镇四处柳条飞絮,草长莺飞俨然又是另一幅光景。项云中在山间多年,此情此景让他恍若隔世。
梁晅早就收了伞背在背上,邬衍的身材比项云中小一号,他中规中矩的坐在项云中身旁,陪他看着欢畅的溪水,心中一片平和。
“到了镇上,你可以自由来去。”项云中说到。
梁晅有些不爽,如果他没会错意,项云中的意思是:我已经将你平安带下山,你可以滚蛋了。初来乍到修真界,老被嫌弃是怎么事?梁晅还没走过这种待遇,他转头看了眼项云中冷硬的侧脸,倔强的说:“我说了我要跟着你。”
“我已经无处可去。”项云中望着远处青黛,双眼中的茫然转瞬而逝。他自幼上山,本以为一生都会留在二十四楼,无论修真成败,他从未有别的打算,如今形势骤变,纵使他平素压抑自制,此刻手足无措。
“项云中,你听说过狼影阁吗。”邬衍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项云中转头看着他,他知道邬衍没什么爱好,无事之时爱看书。
不过他性格懦弱,一声不吭显得特别窝囊,为此还被别的鼎炉排挤。
“没有。”项云中说到。
梁晅弯起眼角,温吞的说:“近日祥云北聚,我夜观天象,七星现世,按照书中所说,狼影阁异宝即日将会现世,七十年一轮回。项云中,我们不妨试试抢夺异宝,一定大有所用。项云中,你还想修真吗?”
“我当然……”项云中接了一句,却有些憋屈的闭上嘴。他此生一直为修真努力,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甚至找不出缘由,他还有什么脸提修真?
梁晅善解人意的说:“你在为灵隐村的事担忧?真想总会浮出水面,时间会证明一切,你没做过的事,不必为此介怀。”
“嗯。”项云中不确定的哼了一声,有没有做过他也不知道。
“我有办法让你迅速聚气筑基。”梁晅突然神神秘秘的说到。
项云中冷笑一声,迅速聚气筑基?这谈何容易,他在山间修行二十几载,练气所用时间最长。聚集了灵气之后,他才能为修真慢慢搭建基地,所有努力一朝打散,失去的灵气哪是说来就来的。
“邬衍,修真的事你不懂。”项云中突然从石墩上站起来,不论身在何处,他都是一名修真弟子,即使没有门派没有师傅,他心中的向往从未变化。
那一年以天人姿出现的师傅让他心生膜拜,他发誓要修成大乘,谁知天命辗转,他流落至此。项云中浑身笼罩的一层鬼气,神色森然。
“我是真的有办法。”邬衍跑到项云中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他还没来的及看,就递给对方:“这是二十四楼藏书阁的,是邬……我偷出来的。”
项云中迟疑的从他手中接过,迅速一翻,顿时黑着脸塞给他:“不练。”这本册子以鼎炉双修之法的详解,在二十四楼双修是常态,这本册子也不是什么惊世秘文,项云中顾不上指责邬衍的偷窃行为,本能对双修带着一股反感。
“为什么不练。”梁晅像个尾巴一样追在项云中身后,双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它能使项云中迅速筑基一日千里,他不懂项云中在矫情个什么劲。
“我不想。”项云中仓促的解释一句,快步往城中走。
梁晅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
“你被嫌弃了,史无前例啊。”程老感慨的说了一句,话语中好像特别喜庆似的。
“……”梁晅将册子揣回怀中,追着项云中,对程老一脸冷漠。
“项云中,为什么不要?”梁晅追着项云中,只见他突然在一间客房前停下,面色肃然,如临大敌的立在门外。
“怎么了?”梁晅追在他身边,望着匾额,好像没什么特别,客栈大堂中也感受不到什么修真灵气。
项云中转过头,有些迟疑的开口:“有钱吗。”他被撵下山时太过匆忙,连平日赖以修行的“婵娟”剑也留在门中,除了一套灰色的弟子服,他居然一无所有。
什么都没有你还敢嫌弃我,我滚了你就等着要饭吧,梁晅暗自吐槽一句。
“我这里有。”他从腰带上扯下钱袋,大方的塞进项云中手中,“我一直带着钱袋。”
项云中看着和与山中眉目窝囊截然不同的邬衍,他眉眼含笑,一派明朗欢畅。项云中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并未追问他为什么带着钱袋,钱财在二十四楼也用不着,只是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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