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列举出地球上最让人恼火的生物类型,对于单殊茉来说非单瑾颜莫属,无论之前的交汇有多么让人不愉快抑或是芥蒂在心,只要单瑾颜愿意她就随时可以改变这种状况,单瑾颜微笑,单殊茉便无法对她冷眼以对,单瑾颜暧昧,单殊茉便无法对她置之不理,单瑾颜侵扰,单殊茉便无法视她如无物,就像现在这样,单瑾颜的全身都发出亟待追捕的信号,然而单殊茉却无处可逃。
“我要放开了,你怎么办呢?”单瑾颜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又轻又细,却像最柔韧的丝线一般缠绕住每一寸可呼吸的空间,单殊茉只要随意吸进一口气,便可以感觉单瑾颜带来的束缚感。
她现在可以往哪里逃呢,屋外阳光灿烂,熙熙攘攘,似是自由自在的大观世界,然而只要有单瑾颜存在,她就不会有真正的自由可言。
就算侥幸从罅隙里溜走,单瑾颜也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把她捉回来。
单瑾颜既无绳索,也无利爪,她温婉和煦,美丽端方,比所有人都要仪态款款,彬彬有礼,然而就是这样一位高贵典雅的小姐,却堪比最敏捷最狡黠的捕猎者,在她的狩猎范围之内统统没有漏网之鱼。
无论她逃到哪里,用什么方式逃,逃得有多远,她身上,或许早就被单瑾颜钉上了追捕绳索,怎么逃,也逃不掉。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开始的呢?
单殊茉闭了闭眼,别过头去说道:“你若放开,我依然会很好。”
单瑾颜微微一笑:“是吗?”
单瑾颜说着就松开单殊茉,只让单殊茉自己歪在椅子上,单殊茉舒了一口气,然而却发现单瑾颜并不是完全放开了她,单瑾颜依然若即若离地触碰着她的手臂和背脊,单殊茉只觉得全身都在微微战栗,她咬了咬牙:“你不是答应要放开么?”
单瑾颜若无其事地略略一笑,看着单殊茉说道:“你保证放开你依然会很好,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并不是很好。”
单殊茉看了单瑾颜一眼:“何以见得?”
单瑾颜微微笑着,重新绕到单殊茉跟前,俯下身轻轻道:“殊茉,你一点都不诚实噢。”
单瑾颜说着,便探手翻了翻单殊茉的乐谱,凑到单殊茉耳边说道:“它们似乎在说,不放开比较好。”
单殊茉脸红到通透,但是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单瑾颜就会越发洋洋得意,单殊茉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较真,只会让单瑾颜说出更让人无法视听的言语,她实在无法弄清楚单瑾颜为什么能够顶着这么一张绝顶漂亮的脸说出如此挑战听觉神经的话。
这种落差会让她怀疑上帝造人之初的初衷究竟是让人以美为善,还是以美为恶。
或许单瑾颜这种生物,根本就不是出自上帝之手。
“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是不是遗忘了什么?需要我提醒你么?”单瑾颜微微笑着,重新凑近单殊茉,只拉住单殊茉的胳膊转了个身,就和单殊茉转了方位,现在是单瑾颜坐在椅子上,而单殊茉坐在单瑾颜的腿上,单瑾颜吻了吻单殊茉的额头,同时伸手拉过头顶的话筒,略略调整了角度让它完全向下收音。
“你……”单殊茉完全没有料到单瑾颜会突然如此,她气恨地推着单瑾颜的肩膀,“你要做什么?”
单瑾颜搂紧单殊茉的腰:“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要心急。”
单殊茉还未弄清楚单瑾颜说的心急是什么意思,单瑾颜,就把单殊茉拉到旁边的一座钢琴处,笑眯眯地说:“也许有你自己的演奏会让效果更好哦。”
单殊茉看了看单瑾颜:“我的演奏?”
单瑾颜微微一笑:“没错,不过要由我来全权指挥。”
单殊茉一愣,却看见单瑾颜已经随手拿起了一杆羽毛笔,勾了勾嘴角道:“我也喜爱演奏,曾自学指挥,你应该能看得懂吧。”
单瑾颜的指挥既强硬又灵活,所演绎的曲调变化皆让单殊茉措手不及,然而还未等在急速变动的曲调中习惯过来,另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取代蔓延至全身,那流淌出来的肌肤之下所有的细胞似活过来一般在四处游走,扯动神经传送信号,连续不断的信号潮涌冲击着大脑神经,视觉,听觉,嗅觉,触觉,所有的五感三观,都已经被单瑾颜完完整整地连根拔起,重新种上了专属于单瑾颜的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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