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想象力丰富,胡扯什么呢?”龚名鄙视地对张云超无奈道,“我是有事要求杜加帮忙。”
“我就说嘛……”张云超立刻换掉刚才的咆哮语气,转而笑嘻嘻地对龚名说,“我就说你也不至于无耻下流到这个地步,连兄弟的墙角都挖。”
龚名没闲心跟他扯皮,直接打断他问:“你在哪儿呢?”
张云超:“蜀香居。”
“我现在过去,等见面了我再跟你细说。”龚名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踩下油门直奔蜀香居。
蜀香居是张云超最早在c市开的川菜馆,经过近十年的经营,它已经成为c市最大的一家川菜馆了。后来他又陆续开了几家连锁店,还有一家酒吧。张云超这人虽然学习不好,但头脑却很灵光。
龚名记得自己与张云超相识是在小学六年级,那时张云超因为学业不佳留级到他们班上。同班的同学正值虚荣心旺盛的年纪,对于他这个留级生有所排斥,都不愿意跟他玩。张云超本人倒是粗神经,没有多在意。但他这人本身活泼好动,又是爱广交好友的性格。比起被人鄙夷排斥,没朋友一起玩这件事更让他受不了。
渐渐地,孤独一人的他,发现龚名也常常是一个人。那个年纪的龚名,心中刚刚萌发出一些体现自我的思想,他变得爱思考,喜沉默,不再愿意跟同龄的同学们一起玩耍。这可让张云超找到了头等目标,每天都试图过去跟他搭话。
几次对话下来,张云超发现,尽管龚名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但龚名却不似其他同学那样看不起他。于是,张云超开始整日蛰伏在龚名身边,正式开启了“骚扰”龚名的生活。这一骚扰就是20年,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老友。
龚名至今都觉得,他这辈子能有个亲密无间的朋友,简直堪称奇迹。不为别的,就说他这冷漠的性格,任谁靠近,他的态度都是不咸不淡的。交往几次下来,对方基本都会觉得心累而最终放弃,只有张云超一直锲而不舍地打破了龚名的壁垒,这才使他交下了这个宝贵的朋友。
半小时后,龚名开车到达蜀香居。在餐馆服务生的带领下,龚名在里面的工作包间见到了张云超。听完龚名说了一遍前后因果后,张云超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找杜加帮忙辅导功课啊!好说好说,我家杜加不仅头脑好,还最乐于助人了。”
龚名提醒他:“你别急着替人家答应下来,回去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再答复我就行。不用他花太多时间,一周只要一天就可以了。”
“这是当然,我肯定会尊重他的意愿。”说到这里,张云超话锋一转,“话说这个贺辰就是上次我在miss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吧?”
龚名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是他。”
张云超明知故问:“他现在住在你家?”
龚名挑着眉撇了张云超一眼,不耐烦道:“对啊,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有什么问题?”
张云超丝毫没被他的态度所影响,继续一脸八卦地探过头问:“那你们就没发生点什么?”
“你觉得能发生点什么?”龚名注视着他,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张云超有点急了,终于点破说:“孤男寡男,二人共处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的,你说能发生点什么。”
龚名轻笑了一声,“你别逗了,上次我就向你介绍过我们的关系,他是我父亲故友的儿子,我只把他当弟弟,像亲人一样。”
张云超紧接着他的话,旁敲侧击道:“你把人家当弟弟,人家可没把你当哥哥。”
提到贺辰把他看作什么的问题,龚名猛地想起他在离开补习班时,贺辰说出的那个让他感到吐血的称呼,随即若有所思地告诉张云超,“你说的对,他可能真没把我当哥哥,有时会把我当叔叔。”
张云超听到龚名这个无厘头的回答,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大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提醒龚名说:“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看起来对你有别的意思。你懂的,就是那种非分之想。”
龚名盯着张云超的脸,微怔了半天,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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