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养小鬼”的阴谋失败后,姜氏的日子很不好过。
她的院落曾经是重府里最热闹之地,下人们常要出入回禀大小适宜,一夕之间,原本人来人往的庭院已变得门可罗雀,有点凄凉。
这些日子抄经抄得累了,姜氏就坐在窗边,望着禁闭的院门发呆。平时她还嫌要管的事太多太累,骂人骂多了又嫌嗓子不舒服,现在除了几个丫鬟,她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玉珠偶尔安慰她两句,她心一烦又把人给轰出门去。
在某些时刻,她仍然盼着重弘来看她,盼着老太太改变心意,可在下一个瞬间,她就很清楚地知道这不太可能。
这个跟头实在摔得太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在另一个院门紧闭的屋子里,大奶奶甄氏已经好几天睡不踏实了。
还有四五个月,重锦的大哥重礼就要回府了,到时候那件事势必瞒不过。重礼向来很疼爱重锦,所以甄氏更加发愁,不知该怎么向他交待才好。
她装病讨好姜氏,本以为姜氏只是叫重锦吃点苦头,没想到是扣这么大个罪名,连她这向来胆肥的都未免肝颤,一想到重礼冷冰冰的脸,她的肠子都悔青了。
甄氏冥思苦想几夜,最终决定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负荆请罪。她打定了主意,便提笔给重礼写信。这封信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把她这辈子装可怜的功力使出了十成,还伪造了两个泪痕,这才托人把信寄了。
骂是少不得挨的,只求重礼别起了休妻之意就行。
这一口闷亏吃的真是想死。
事发后的几天内,重府里的下人们无不议论纷纷,连叹重府风向变了。再过了几日,大家忙着适应王夫人当家,也便没有太多闲工夫去议论,这件事又渐渐沉寂了下来。十多天后,几乎已没有人再关心姜氏的事,大家的日子还是照常过。
*
自从辛姨娘与重弘过了身子,重弘与老太太过了谗话,六姑娘重玥很快就被抱到老太太的拂夕堂了。
老太太派了个老嬷嬷,去帮着收拾些重玥用的东西,那嬷嬷刚撸起袖子准备忙活,辛姨娘丢过来一个不趁重的包袱,所有要搬的东西居然都在这小包袱里了。
老嬷嬷看了呆了半响,辛姨娘赔着笑说了一句“老太太那什么都有,何必还带这些旧物,也不好看”,坚守身为商人“一根稻草也是钱”的理念,把多吃多占的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
老嬷嬷回去把话一传,老太太心里有生了个疙瘩,只是看到重玥齿白唇红的娇憨样儿,两只小胳膊浑圆雪白如刚出水的嫩藕一般,就像当年的重锦一样,气又全部消了。
要说也奇怪,重玥在辛姨娘那原是病了快半个月没好,不想一般到拂夕堂,似吸收了什么天地灵气,病一下就好了。老太太忙着烧香拜佛念经祷告,还把一串佛珠挂到了重玥的脖子上。重玥摸着珠子憨然一笑,俨然又是不知哪个观音坐下的童子,老太太别提有多喜欢了。
重弘这事办的两头都满意,又说了些老太太与重玥命数相合,恰如那木被水生,水又依附着木,二者相生不离的鬼话,老太太倒也爱听,听罢一激动,还把当年陪嫁的一副象牙棋盘给了他。
重弘没想到辛姨娘一副酥骨竟有一石三鸟之妙,一颗棋子入胸就能变出个象牙棋盘来,早知道就该多塞几颗棋子到她衣裳里。
听说重玥到了老太太那,待遇竟比当年重锦的还更好,辛姨娘很是高兴。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当夜就到了重弘的屋里,一袭轻衫缓裘,一身曼妙芬芳,又把重弘整个埋到了她的温柔乡里,一颗棋子一颗棋子的逗弄玩耍,最后得偿所愿地又过了几身,恩报了,自身/需求也得到满足了。
辛姨娘商人算盘打得精明,深谙一个道理:所有能为她所用的都是本钱,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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