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
打着十二分的小心到了跟前,却发现这些用钢筋水泥构筑的坚固堡垒居然是空无一人,而到了城下之后更是欣喜若狂,连承德城都是空的。传说中由两个旅一万多人防御的承德城,居然没有一兵一卒!
山口正雄欣喜若狂,这里不是江桥,对手也不是强横的马占山,凭借区区一百多人就拿下一个由两个旅重兵守卫的热河省的省府承德,这份功劳足够吹嘘后半辈子啦!
不过,现在是追击的过于远了,连奉军的人影都看不见一个,是不是回去呢?有了攻占承德的功劳,江桥的损失完全可以弥补,甚至大佐升少将都不是不可能的,不要再中了埋伏了!
山口正雄停下车,陷入了沉思。看看千沟万壑地形极为复杂的热河,感觉这里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打伏击的风水宝地,每一道黄土梁子的后面,似乎都有可能埋藏着伏兵,也许就在下一刻,无数挺捷克式轻机枪就会响起,轻易的把自己手下的这二三百人干掉。
不得不说,江桥的遭遇,已经成了山口正雄的梦魇,令他有些疑神疑鬼。
就在他陷入深思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刚一回头,就看见一匹雄峻到无法形容的枣红马朝着自己的车子飞驰而来,道路的崎岖和坎坷,对这匹马没有丝毫的影响,速度快如闪电。
距离越来越近,枣红马依然是直线前冲,没有一点想减速或者绕路的意思,眼看几乎就要撞到车子上了,随军参谋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马上的骑士一夹马腹,战马希律律一声暴叫腾空而起,如同插上了羽翼般从吉普车的上空飞了过去,马蹄子险险的擦着山口正雄的头顶过去,把他的军帽都给带落了。
“巴嘎!”山口正雄又惊又怒。
“联队长阁下,我们就不等您了,先走了,驾、驾……”
马上的骑士穿着中尉的军服,腰间挎着一把装饰的极为奢华的军刀,他面容姣好如女子般清秀。日本陆军的军规是必须剔光头,而他军帽垂下一缕黑亮的头发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骑士扬鞭抽了一下那匹漂亮的有些夸张的西洋高头大马,回头招呼了一下身后阴沉着脸的军官道:“井上君,快一点啊!”趾高气扬的带着二十多名骑兵插过前面队伍扬长而去。
随军参谋舔舔嘴唇,不无艳羡的道:“真不愧是西男爵啊,真是无法无天!”
第二骑兵联队的士兵齐声欢呼,脱下军帽向西竹一挥手致敬,如同在东京的剧院见到最当红的大明星一般!
山口正雄鼻子哼了一下,满胸的怒火却无法发泄出来,谁让这家伙的名字叫西竹一呢,他虽然只是个中尉,却是世袭的男爵,更别提他死去的老子西德二郎担任过两任外交大臣,和政界、军界的大佬们都相交甚厚。西竹一的老婆家武子的家世就更是显赫,父亲是伯爵,祖父是海军大将!
即使山口正雄可以不考虑西竹一的家世背景,但是西竹一的另外一个身份,却令他望尘莫及。西竹一在一九三二年,骑着他那匹名叫“天王星”的名马,在洛杉矶奥运会上夺得了马术障碍赛的冠军,这也是日本历史上第一块马术项目的奥运会金牌。
西竹一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长相又颇为讨喜,再加上奥运会冠军的身份,在洛杉矶受到了美国民众狂热的追捧,成为好莱坞女明星的座上宾。被誉为美国人唯一喜欢的日本人。
当时,日本因为侵略中国东北,正被全世界谴责,尤其是美国掀起了排斥日本人的狂潮,,被日本各界寄予厚望,希望能扭转日本在国际上的不利局面。
西竹一载誉回国,日本举国欢庆,平民百姓挑灯夜游,天皇在皇宫亲自接见西竹一,并御赐宝刀!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背景,这样一个令日本民众癫狂的全民偶像,山口正雄还真是得罪不起,尽管心里对他那种傲慢无礼的行为恼怒到了极点,也不敢当众发作,只能是悻悻的自嘲:“西男爵的马术,真是令人佩服啊,不愧是奥运会冠军啊!”
突然,山口正雄转怒为喜,也好,毕竟这家伙现在归自己统辖,如果立功自己也有一份,如果中了埋伏吃了亏,那也是他不服从军令咎由自取!
“我命令,第二骑兵联队调头回承德!”山口正雄冷笑下了命令,最好让这些目中无人的家伙碰个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