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一事儿不烦二主,您那里有没有好酒?也给我弄点,多少钱都行。”
白宝哈哈大笑:“是不是白涛和你说的?我这里有两坛子四十年的桂花陈还有六十年陈酿的史国公,白涛这小子一直在打这几坛子好酒的主意,该不会是这小子嘴馋了,怂恿你过来占便宜?”
高枫惨然一笑:“不是,是祭奠我一个去世的朋友,我曾经答应过他……”
话没说完,白宝点头道:“不欺离世的旧友,就凭这个,等回到‘听竹山庄’,桂花陈和史国公,我各挖一坛子送给你……就甭跟我提钱了,这酒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车子开到了农副产品批发市场,老杜早已将禾花雀装在笼子里,看见白宝到来亲热无比,高枫把笼子搬到了车斗里,向老杜致谢。
白宝则鼻子一哼:“谢他个屁啊,他花了半个小时的功夫,在市场收了这一百只禾花雀,我得用半个月的时间给他铸剑!”
老杜笑的眉眼开花:“说到底,该是我谢谢宝爷。”
白宝和老杜寒暄了几句,看高枫将所有的笼子都搬上了车,就也坐上车离开,走到半路的时候,白宝给段刚打了个电话,叫他也赶到“听竹山庄”“段刚想学做菜的手艺,我看这小子不是这块材料,手笨的出奇!段刚练武的天赋很高,烧菜,我看没戏!”
白宝摇头道。
高枫不禁好笑,段刚为了讨梅姐的欢心,一门心思要学厨艺,回头和梅姐弄夫妻店,但是却被白宝一句话判了死刑,判死刑也就罢了,还要被抓壮丁干苦力,临死之前还得劳改……段刚的命,真是够悲催的!
段刚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白宝早年也曾经在少林寺学艺,不过他比段刚高一辈,算是段刚的小师叔。
段刚的家就在少室山脚下的登封县城,六七岁的时候他就经常上山偷看和尚练武,结果被达摩堂的首座释仁惠大师一眼相中,说他小小年纪,却生就二十四面的罗汉法相。
仁惠大师看到段刚的模样如获至宝,不顾年事已高亲身三顾茅庐,苦口婆心的劝说段刚父母,想让段刚剃度为僧随他修行。段刚是独子,父母还指望他延续香火,哪里肯干?绕是老禅师舌灿莲花说的顽石点头也说不动心如枯井的段刚父母,最后仁惠大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段刚以俗家弟子的身份拜入自己门下,赐法号:释延庆。
从此,段刚开始在庙里光明正大的习武,不过他除了对武道有兴趣之外,对参禅、打坐这些修心性的法门一概毫无兴趣,仁惠大师倒也不逼他,随他性子行事。
三年前,仁惠大师圆寂,临去世之前拉着段刚的手,怜爱之情溢于言表,老禅师笑着对众僧道:“将来光耀我少林山门,为我佛面上贴金的必是延庆!”
说罢,仁惠大师大笑三声魂归西天极乐。
因为仁惠大师的话,少林寺的僧俗弟子都对段刚高看一眼,白宝也不例外,他原本打算把自己的本事教给段刚,可段刚唯独想学的就是厨艺,偏偏这厮在这方面却没有任何的天赋,气的白宝七窍生烟,总觉得仁惠大师看走眼了,这货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罗汉法相!
光耀少林山门?不给少林寺的脸上抹黑,就算是段刚有良心了!
猛禽在市区的速度实在是太慢,庞大的车身经常被堵在马路上,从农副产品批发市场回去,又走了一个多小时。
高枫一大清早出门,赶到“听竹山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还没开进大门口,就看见皮肤黝黑一脸傻笑的段刚站在门口。
“你们怎么才到啊?我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段刚一边帮高枫搬笼子,一边笑道。
高枫诧异道:“你这么快?”
段刚笑道:“我接到电话之后,打个车就过来了。”
高枫不解道:“你从登封到洛水,怎么可能半个小时就到了?”
段刚黑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我是从梅姐的店里,打车过来的。”
高枫惊呼一声:“拿下了?都住一块儿了!”
段刚傻笑了笑:“没呢!本来昨晚上是有机会的,结果妞妞非要缠着梅姐一起睡,我就,我就……”
高枫幸灾乐祸的道:“后爹不好当吧?”
段刚不以为然的道:“有什么不好的?买一送一,不费力气就当爹,而且刚当爹,孩子就五六岁了,省多大的劲儿啊!”
高枫坏笑道:“省劲儿了是吧?既然有劲儿没处使,就来拔禾花雀的毛吧。”
段刚苦着脸道:“叫我过来就是干这个的?上次给禾花雀拔毛,我就拔了整整一天,眼睛都变斗鸡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