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老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是不是秦风派你来的?”
沈小姐睁开眼睛,先是温柔地扫向这些绿林好汉,果然看到的是贪馋的目光,不过当看到她的目光时,所有的绿林好汉都不敢正视她,把脑袋低下,只有唐泽西早早就别过头去,似是不忍看她,她心里略感安慰,无论如何,即使是在绿林中,也还是有真正的好汉的,最后她的目光才移向祁大娘。
她平静地看着祁大娘,平静地问:“你叫祁大娘?”
祁大娘竟然被她看得有点慌乱,冷笑道:“是又怎样?”
沈小姐酸楚地一笑:“这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你……”说完把眼睛移开,轻轻地闭上,轻轻地说:“可是,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又怎么可以这么狠?”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下。
她从出现到现在,从来没有出过一声恶语,就这么一句,还是很轻很轻地说出来的。
实际上,无论她哭也好,骂也好,都只有让祁大娘感到痛快。
可是她没有骂,也不算哭,她只是流着泪轻轻地说出这一句。
但这轻轻的一句却让祁大娘心头大受震动,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用柔弱和平静,摧毁了她的强横和嚣张。
在满店的男人中,确实只有两个女人。她们的距离本来应该是最近的,可是将她折磨得最狠的是她,而且,她还打算亲自羞辱她来满足这些男人……
我怎么可以这么坏,又怎么可以这么狠?
我为什么会这么坏,又为什么会这么狠?
是她的年轻美貌让我嫉妒,还是她的平静高贵让我疯狂?我做了这件事,整个绿林会怎么说我,我会不会成为绿林的笑话?
祁大娘的手居然从沈小姐的身上移开了,好吧,我不羞辱你了。但是活罪可免,死罪难饶,面子是绝不能丢的,你一直不给我痛快,我也绝不让你好过。
祁大娘道:“好,老娘就给神风寨一个面子,让你死得干净些,哼哼,其实你又哪里干净了,只不过你喜欢装,老娘就让你装个够。”她冷笑一声,“只不过老娘好些天没吃过人心了,你这颗心,老娘就要挖来生吃了。”
沈小姐叹了口气,面无惧色,说道:“谢谢。”依旧闭着眼睛待死。
死本无惧,其实从李家逼婚的那一刻,她已经在寻求一死。
可谁知,却是这样一个死法,甚至连他的一面都未见着,连他的名字都未知道,就因他而死?
他会不会在那恶妇的刀子插入她的心脏前,奇迹般出现,象无数的传奇?又或者,在她中刀而倒之后,他姗姗来迟,抱着她渐冷的尸身,为她落泪,象无数的悲剧?
这时,一盆冷水泼到她的胸口。她睁开眼,恶妇的眼睛贪馋而冷酷。恶妇得胜地看着她,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匕首呵了一口长气。
她知道她就要下手了。
果然,她把手探了过来,显然是要来扒开她胸前的衣物。她雪白的酥胸将要暴露无遗。
生死临头,羞辱已经退居其次。
她把眼睛闭上。
却听得唐泽西大叫一声:“祁大娘,我要你住手。”说话间,旋风般卷了过来。
祁大娘道:“你想干什么,老娘偏不住手。”
唐泽西却已到,一掌向祁大娘拍来。
又是裂帛神功。
祁大娘也变了脸色。
这一掌的威力她既然领教过,自然忘不了。
如果被这一掌击中,连她也没有办法。
她只得回身自救,一刀插向唐泽西的手掌,一面喝道:“唐泽西,难道你神风寨当真要与天下好汉为敌么?”
程老寨主喝道:“唐泽西,你还不住手?秦风一步踏错,难道连你也想跟他走,难道你就不想让你师父死得瞑目么?”
唐泽西却不住手,喝道:“程老寨主,请你放了她,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手掌起处,避开祁大娘匕首,一边几掌,纵横江湖多年的祁大娘竟然只有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连连后撤,急得大叫:“你们这些**,还讲不讲一点义气的,为什么不来帮助老娘?”
距唐泽西较近的三位好汉脸上挂不住了,只得各持兵刃,前来参战。唐泽西以一敌四,但是神威大发,仅仅三十回合,便逼得对方四人手忙脚乱。众人至此方知神风寨竟有此高手,不免震惊:这唐泽西年纪轻轻,想不到身手便如此了得,就算是秦风,只怕也未必有这等能耐。要知道这四个人,个个是成名多年的好汉,唐泽西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一对一能与其中一人战平都足以震动江湖,何况以一敌四还大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