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那时候是八月中旬,正是最炎热的那段时间。
同学们顶着烈日在阳光底下暴晒的时候,他围着操场在走正步。
同学们躲在树荫下休息喝着冰凉的饮料的时候,他围着操场在走正步。
同学们谈笑风生,结束训练准备会宿舍的时候,他还是围着操场在走正步。
据老胡后来所说,他当时就跟朋友说,“这到底是哪个傻叉在那转圈呢,整的跟个二百五似的。”
罗昊也是耿直,一直心心念念着教官的话,没有纠正过来就别停。
他还真就没停,就那么走了一下午。
一个下午,几乎让整个系的人都认识了这么一个人,不管男的女的,都知道了机电系有个耿直的二傻子。
或许正是因为笑骂了一句的缘分,他们分在了一个班。
逃课,上网,打架。
很快,两个人就混熟了。
老胡学识渊博,知道的东西很杂,又多,罗昊心里特别佩服。
罗昊为人耿直、讲义气,也是对了老胡的胃口。
三年,老胡在学校打了三年架,打的几乎全校都知道了校内有这么一个狠人。就连隔壁的几个学校,也流传着他打架的种种版本。
人生有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可罗昊却觉得应该再多加两个,一起打过架,一起上过网。
他们就是打架、上网混出来的情谊。
这种感情不会因为时间、地域的关系而有所改变,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一杯芬香、浓郁的美酒。
可以看出来,这份情的确是一点儿也没变,从刚才他无条件信任二毛就可以看出来。
“兄弟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这是二毛来罗昊学校玩,罗昊带着他跟老胡他们几个铁哥们吃饭的时候老胡拍着胸脯说的。
或许以我们现在的年纪,听到这样的话,会不置可否的笑笑,什么兄弟的兄弟就是兄弟,不过是酒桌上的一句戏言罢了,在利益面前,别说是兄弟的兄弟,就是兄弟我也能桶他两刀。
那时候,感情就是这么纯粹,不夹带一丝的杂质。
当时,他信了。
现在,他也不后悔当初就那么义无反顾的信了。
薛凯捂着嘴,两颗发黄的门板牙掉落在地,他也不喊疼,只是一个劲的磕着头,“胡哥,我错了,我错了.....”
老胡别过身子,轻蔑的扫了他一眼,“你该认错的对象不是我。”
“是...是..”薛凯恍然失措,又对着二毛一阵猛磕,却是不敢再叫他凌风,“叶哥,你放我一马吧,都是刘助理的主意,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喂不饱的老婆在等我,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
二毛不禁无语,这说的都是些什么鬼啊。
他看了眼老胡,却是不曾想到,几年不见,他在这块地竟是有这样的威慑力,能够把一个刚刚还嚣张的要上天的人吓的惨无人色、毫无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