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能强忍着。
青年的手十分灵巧,将一张白色的“斗篷”迅速展开,披在苏墨身上,踩着一个柄,把椅子调高;从柜子中取出一把电动剃刀,笑吟吟的往苏墨头上削去。
苏墨眉头紧蹙,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攥住了青年拿剃刀的手。
“哟....哟....痛.....”青年怪叫一声,剃刀应声掉在地上。
“不要紧张,他没有恶意。”张警官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
苏墨透过镜子看了眼身后的张警官,这才把手松开。此刻青年的手上面已经有一块块的淤青,可见当时苏墨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是什么怪人啊,不会是杀人犯吧,不就是剃个头嘛,有必要嘛。”青年龇牙咧嘴心里愤愤不平,这世道果然是变了,赚个钱也太不容易了。
他再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梳子,按住需要剪的部位,在突出头发的地方用剃刀轻轻一滑,一撮头发就缓缓落下;又拿出一把白银色的剪刀,用同样的办法,把那些细小的地方剪掉;剪完后的程序就相比简单了许多,撩出一块沾满爽身粉的小刷子来回在脖子后面刷上几下。
“行了,兄弟。”青年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转身给身后的张警官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笑道:“满意吗?张警官。”
苏墨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面无表情,他早已适应在不同的生存环境下顽强生活,除了一瞬间的不适之外,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现在他要做的,是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张警官扫了眼苏墨,对青年点了点头,“不错,你的手艺我一直都信得过。”
付过钱后,张警官带着苏墨又去买了几身衣服。之前那件残破的长袍已经被店员扔了,苏墨像变了一个人,丝丝缕缕的光线下,他俊美的脸庞曲线像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美少年纳喀索斯一样圆润完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他穿着一件和别的学生一样的米色双排扣呢子大衣,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的剪裁合身的白色衬衣,衣前懒散地系着一条黑色领带,随风飘舞。
张警官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儿子这般大的时候也是这么俊俏,可惜......三年前,在抓捕一个贩毒集团的行动中不幸牺牲了。
苏墨的身份在整个警察系统并没有查到,张警官只能认为他是从深山出来的,之后便带他去照了身份证,录了指纹。这样一来,就算苏墨以后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也方便抓捕。
提前下班后,张警官又带着苏墨吃了顿饭,然后上了车,去他相熟的一个老友这里,他得帮苏墨安排好之后的事情。老友是竖店市第一中学的校长,跟他有三十年的情谊,他想着,苏墨这个年纪也正好是读书的时候,干脆让他去上高一,至于他能不能跟上,就看他自己了。
由于不知道苏墨具体的年龄,张警官在他的身份证上输的2000年3月17日,生日就定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