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燕回的营帐在木兰围场搭起时,皇宫里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月夜下,一道黑影蜻蜓点水般掠过脚下屋檐,很快就到达了皇宫中的太和殿。
曾几何时,这里是始元帝的寝殿,夜夜通明的烛火下是始元帝批阅奏章的身影。
可如今,这太和殿比那破败阴冷的冷宫也好不到哪去。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如今这太和殿里除了几个不入流的小太监偶尔出入这里,再无人烟。
“九爷。”童心将手上的提篮放到桌上,桌上除了一盏破旧油灯,还有一位坐在桌前的老者。
他头发灰白,满脸褶皱,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下等內侍衣衫。
虽然看着很是不起眼的样子,可童心却是在心底深深敬畏着此人,这人名叫宫九,不清楚来历,不清楚品阶。
童心只知道自从自己被庆华收下,就经常被庆华带着来给宫九送饭。
那时的庆华还是统领宫廷的内务大总管,可是见着眼前这人还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九爷”,可想而知这宫九的厉害。
见这位九爷还是没有打算搭理自己样子,童心取出提篮中放着的饭菜,就欲退下。
“今夜天太暗,回程挑灯火通明的地方走。”
乍听闻宫九说话,童心还有些惊讶,他给他送了许多年的饭菜,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宫九开口。
宫九不会无的放矢,他这样说,必然有他的理由。
“是,童心记下了。”
见童心走了,坐在桌前的宫九这才张开那双寒芒四射的眼睛。
“阁下躲在一侧,是准备这样看一夜吗。”
“就这样看一夜也未尝不可,毕竟昔日鼎鼎有名的影卫,晚年凄凉至此的场景可不多见。”
余远道从屋檐上倒垂而下,“真是好久不见,老朋友。”
“我没有朋友。”
“别这么说吗。”余远道施施然的坐在那桌前,看着桌上的几样饭菜。
“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怎么,不请你这昔年老友喝上一杯。”
“我没有朋友。”宫九再三重复着,“酒没有,你若是饿了,桌上的饭菜可以给你一半。”
宫九说着用银针一一测过桌上的食物,待银针清亮如昔后,他这才每样里取出一些放到墙角,那边的墙缝里住着两只脑满肠肥的胖老鼠。
余远道抓了一把香酥花生,坐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
“都说你们影卫只能活在暗处,永远做皇帝背后的影子,怎么,我瞧着你这生活却过的惬意,瞧瞧你喂的这两只老鼠,这都快胖的走不动了。”
“这是喂死人肉长大的老鼠,自然要比别的老鼠壮硕一些,不过,也就剩下这两只了。”
见两只老鼠吃完依旧活蹦乱跳,没有步上以前那些老鼠的后尘,宫九这才坐在桌前,他吃的很快,可却只吃了盘中一半的饭菜,剩下的,显然是他许诺给余远道的。
余远道看着那两只钻回洞中的老鼠,“这就是你还能坐在这里与我说话的原因?”
“沈皇后很厉害,圣上也很厉害,我们虽然是影卫,但不是所有皇帝都喜欢影卫,尤其,我们还知道的太多。”
“所以当初的三十六影卫只剩下你们三个。”余远道似是想到了当年先帝在位时的日子,“我们都老了,如今辅国大将军已死,我已经挣脱这皇城漩涡,你哪?真的还要一直待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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