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领命。”
见明德帝离开,余墨这才看向柳相,“祝师刚才可是探清了?”
“刚才放置血蟥时,确实摸到了他的脉,若是我没有断错,明德帝这些年来必定长年服用避子药物,再加上吸食芙蓉膏,他如今根基已毁,再难留下后嗣。”
看来,明德帝也知道沈嘉元生下皇子那一日,就是他殒命之时,毕竟一个年幼的皇子要比一个时刻提防自己的皇帝,好把持的多。
听上去,皇帝做到这份上,也是够可悲的了,可是,若没有沈嘉元,他连今天的这一切都没有。
可是能与沈嘉元相抗的,也只有明德帝,不论握着玉玺那人是不是他,但是他只要还活着,他就是夏商的皇帝,沈嘉元的夫君。
余墨看向窗外,目之所及都被种上了这种色彩绚丽的阿芙蓉,让夫妻两人生隙,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对方最在意的东西毁了。
明德帝一出了殿门,就觉得四肢一阵疲软,他抬手悻悻的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回了珠奈的宫殿,果然,他一刻也离不开芙蓉膏这东西。
不过,满园罂粟收割指日可待,想到自己以后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上,都会被燃上这种东西,明德帝就心情大好。
是夜,窗外乌云蔽月,吹起的风扇动着开合的窗棂,有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自打入秋以后,还未下过一场雨。
“看这样子,今夜好像要下雨。”燕回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不断摇晃的树影说到。
蝶衣伸手掩了窗户,“那夫人可要早些睡,莫要让风雨之声扰了睡眠。”
我倒是想。
燕回看看不远处坐在一起下棋的两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两人还不走?
余墨一记黑子,吃掉了余逐流的大片白子,“大哥,我刚才那步好像走错了。”
都说落子无悔,可是这句话在余逐流这里却行不通,他不要脸的将棋篓里的白子,一个个摆回原地,又将余墨的黑子放回棋篓。
“我应该这么走才是。”
余逐流将那白子再次挪了一个地方,而余墨也不怪罪,将那黑子再次选了一处地方落下,这一记,直接将余逐流好不容易码出的大龙截了个粉碎。
“不对,不对,我应该这么走才是。”
看着余逐流第N次悔棋,燕回那是看的满头黑线,咱都该娶媳妇的人了,能要点脸吗,而且你们这种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悔棋,究竟是要下到什么时候?
蝶衣端着药碗而来,按照平常来说,燕回喝了药就该睡了。
直到此时余墨才站起身来告辞。
“别啊大哥,咱这棋还没下完哪。”
说的你那棋能下完一样。
“三爷,已经亥时了”。蝶衣在一旁小心的提醒着时间。
余逐流看看桌上的沙漏,“原来都这个时候了,好久没有下棋了,竟然将这时间都给忘了。”
是啊,是啊,这样陪你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下棋,估计除了余墨也没谁了。
而一旁的余墨却向着蝶衣叮嘱到,“今夜风大,将门窗合的严些,莫让风雨声惊扰了夫人。”
“是,奴婢记住了。”
待余墨余逐流出去了,燕回这才喝下碗中的汤药上床歇息,这药里大约是放了助眠的东西,很快,燕回的意识就迷蒙起来。
窗外秋声潇潇,尚自残存的树枝尢自摆动,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