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花木荣不一样的是,她脸上的丘疹已经接近消失。
燕回端起那药碗凑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可是紧接着脸就绿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板蓝根熬出的水这么苦,她在现代喝的板蓝根颗粒明明是甜的啊,自己不是吃错药了吧!
不过独苦苦,不如众苦苦。
燕回扶住余逐流的下巴,然后俯身覆上。
余逐流长睫轻颤,于若有似无间张开一条缝隙,那一眼太过短暂,他只在迷迷蒙蒙间看到了半张侧脸。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知道那人是谁。
余逐流的唇角微微的勾起。
他的燕回,真的回来了。
一碗药尽,燕回刚把脸上的面巾覆上,就见那医者带着将士而来,而他们的手上俱是提抱着燕回要的东西。
这室内本就狭小,被这几个火盆一烤,立马燥热起来,那医者见此更是好奇,酒和冰块,甚至是那不知名的汤药都让他摸不清头脑,可也正是不知道,所以才更想让人探究其中三味。
“将万户侯的上衣解了,用棉巾沾了酒为其擦身。”
那将士领命,只顷刻就将余逐流上衣退下,燕回看的眉头一挑,还真别说,就这余逐流的宽肩劲腰的模样,还挺有看头。
被涂抹在余逐流身上的酒液,被室内升起的高温蒸发,带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
燕回摸摸余逐流的额头,虽然烧退下一点,但是这距离正常温度还远的很。
她将余逐流先前脱下的外衣重新盖在他的身上,这才提起冰桶将满满一桶碎冰倒下。
这碎冰一出,室内的温度都冷了不少,更何况高烧着的余逐流,就连他那一直被烧的嫣红的脸色,都恢复了正常的苍白颜色。
“医者,上前诊脉。”
这冰虽然褪热迅速,可是现在毕竟是寒冬腊月,即使点了不少火盆,可是对人的损伤还是不小。
那医者欣然上前,他今日是见识到了,原来这退烧还能用这种法子,可是等他一探余逐流的脉象更是惊奇,他体内的燥火竟然平顺了许多。
高热可用冰降,至于这燥火依托的可就是那碗不知名的汤药了。
“回钦差的话,万户侯的体温降了很多,只等着这热一褪,让那水痘发散出来就好。”
燕回听着这才舒下一口气来,这水痘最怕的就是高热引发肺炎脑膜炎这类的并发症,如今烧一退,就好多了。
“你在这里看着,等他身上的热一退,就将冰取下来,改用烈酒为其擦身,至于那汤药,你可以让他多服几次,若是实在喂不下,就等我回来再说。”
燕回说着站起身来,可却被那医者开口唤住。
“还请钦差留步,或是在下学艺不精,您带来的那草药在下那是闻所未闻,可是对这去除燥驱热却有奇效,可否请钦差相告这药的方子。”
被这医者一问燕回当即明了,即使是在现代这药方也是不传之秘,更何况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
“这倒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我带来这药叫做板蓝根,你听上去或许觉得陌生,不过在寻常农户中,常用这种草药的叶子浸染蓝色的布料。”
“你说的是靛蓝根!”
那医者听着连连抚须,“真没想到这漫山都是的靛蓝根竟然有如此奇效,真是暴谴天物,暴谴天物啊。”
见医者这副模样燕回也是心下笑笑,如今余逐流已是好了许多,可她却不能就此喘息上片刻。
整个海城俱还陷在瘟疫之中,她要走的路还长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