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将阿母说的恶毒的话,潦草地复说了一遍。
姜氏这才放下心来,不咳了。
撄宁忍不住勾着头,嗔怪地看她,“阿母适才是故意咳的吧?”
姜氏愣了愣,不禁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孩子……”
“嘻嘻。”撄宁咧嘴,笑出一口细小又整齐的白牙,好不灿然。
翌日未时一过,她就在前院等着人来了。
她是有些紧张的。她也怕,自己信誓旦旦说的事,万一不会真的发生……
这一等,便等到了太阳西垂。
姜氏出来,要拉她进屋,还劝道:“外头这样冷,阿宁你就别等了。来不来的,你在这里空等也没用。”
“按说,怎么着都该有人来的……”
话音未落,苑落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撄宁和姜氏听了,皆觉欢喜。
是张嬷嬷来了。
她一进门,便跟看能掐会算的奇人一般直看撄宁。
“二娘子,您说的可真准啊!”她一惊一乍道,“大夫人带大娘子下午在明湖湖畔,救了一位落水的贵公子,还真就是太子!大夫人和大娘子将他带回府上了。大夫看治过,现在还在东厢休养。公主听了消息,后脚也跟了来,都在府上呢!”
说着话,她也是眉开眼笑,喜不自胜,好像太子和公主在府上,她能沾什么光一样。
噢,的确能沾光。往后说出去,她也是见过太子和公主的人嘛!太子将来当了皇帝,她也算见过真命天子的。
可惜,她快死了。
撄宁暗笑了一声,问:“那张嬷嬷来,该不只是跟我说这些的吧?我大伯母可有让你传什么话?”
“大夫人现在忙着侍奉太子和公主,哪还有时间顾得上你?”张嬷嬷笑道,“我这也是得了空,才来你这里唏嘘一番的。”
撄宁不免露了凝色。她虽理解郭氏的顾不上,但她,心里头是着急的。毕竟,母亲时日无多。
见撄宁听了这话似有些失落的样子,张嬷嬷则是改了口道:“二娘子放心,您这般料事如神,大夫人得了空,会有您的好的。”
说罢她回身往院门外走了几步,喊道:“姚大夫,你快进来吧!给我家二夫人和二娘子看治看治,用点什么药,看看能不能治好。”
治好她是不指望的,能拖延些时日,别误了她得到玄真观那只楠木匣子就好。
昨儿连夜,她可是让自己的儿子亲到黛山确认过,套了玄真道人的话,是真真实实有个楠木匣子的。
回过身来她又告诉撄宁和姜氏,“这大夫是我自己掏银子,擅作主张请来的。”
所以才年轻,廉价。
“多谢张嬷嬷。”
撄宁和姜氏,皆谢了她的“美意”,随后便引着年轻又谦和的姚大夫进屋了。
姚大夫在一阵望闻问切之后,突然瞪大了眼睛。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回头,看了远远站在门口的张嬷嬷一眼。
他想了想,起身对张嬷嬷道:“我要将她们脸上的疮刺破,张嬷嬷您可要回避?”
张嬷嬷想想都觉得恶心,当即便往屋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