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着,太阳打西边天出来一样稀奇!
芙蓉苑内,一个奴子为撄宁梳妆打扮时自作聪明提醒道:“二娘子,您随大娘子去参加阴家赏菊宴,可一定要小心了!大娘子未必就是诚心实意带您去凑阴家的热闹。”
“这话还用得着你来说?”另一个奴子挤兑道,“咱们二娘子冰雪聪明,心中自然有数。”
“我还不是担心二娘子吗?”
“……”
听着两个奴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揶揄,撄宁头一次皱起了眉头。
去阴家赏菊宴,她总不能带着这样两个东西在身边伺候。
“你们两个都出去,再也别到我跟前来伺候了。”她说着这样的话,却如同说着什么再平常不过的话一般,不带一丝不悦的情绪。
两个奴子皆愣了神,旋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有些不解。其中一人噙笑小心翼翼问:“二娘子,可是奴给您梳的发髻您不喜欢?”
“出去。”撄宁方才冷下脸来,并回头瞧了说话者一眼。
惊见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目,蕴藏着深不见底的狠戾,那奴子的心跳突然少跳了半拍。她忙委身,有些慌张地告退了去。
另一人见状,再不敢赖着不走。
撄宁来到下房,四下转了转,从小厨房到洗衣房,目光终于被一个眉清目秀约略十二三岁,正在仔细清洗衣裳的小丫头吸引。
她暗暗观察了她一阵,直至看到管事的姚嬷嬷火急火燎地走来,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她的脑门上,怒斥道:“臭丫头!我让你倒的痰盂怎么还没倒?!”
“我……我这就去!”小丫头忙站起身来。
“去什么去?!”姚嬷嬷突然伸手将小丫头才刚清洗干净的衣裳尽数抖搂到地上,“就这么几件衣裳,你要洗半天啊!啊?”
小丫头看着地上的衣裳,眼睛立时红了。这是她天不亮就开始洗的,一双手泡在冰冷的水里足有一个时辰之久……但她强忍着泪,始终没有哭出来。
不远处,两个年轻的奴子见了不禁心生气愤。
“就因为那天过来芙蓉苑,小玉问了姚嬷嬷一句为何不让人伺候二夫人和二娘子,姚嬷嬷连日来就这样欺负她!这也太过分了!”其中一人说着,就要上前为那个叫小玉的丫头抱不平。
“算了萩儿。”另一人忙拉住了她,并压低声音道:“姚嬷嬷可是大房那边差遣过来的,咱们得罪不得。”
萩儿却道:“怕什么?这里是二房!闹一场也好叫二夫人知道,让二夫人给咱评评理!”
“二夫人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萩儿,你就别意气用事了,现在整个二房都由着大房拿捏,咱们做奴子的,还能较什么劲儿?”
“凝秀,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们总不能任凭小玉被姚嬷嬷这样欺负吧?”
这时,撄宁终于站了出来。她沉静的目光扫过萩儿和凝秀两个丫头,落在正欲抬手掌掴小玉的姚嬷嬷脸上,陡然变得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