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朴素蓝衫,一条白色长裤,口中喊道:“爹爹,你回来了。”
于老儿见了,只是板起脸着应了一声,道:“今日家中都还好?”村女答道:“都还好。”于老儿又问:“可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那田……”村女一急,嗔道:“爹爹!你说什么呢!”于老儿叹气说道:“傻女儿,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那村女低头双目一红,道:“爹爹,你要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于老儿摇头说道:“算了,不说不说了。”他猛地想起,又道:“哦,光顾和你说,忘了正事,你快来见过这位小神仙。”他一指苏牧云,村女一见,惊得一呼:“爹爹,这是谁啊,怎么脏成这副模样!”于老儿一听,顿时不喜,正欲训斥,只见苏牧云拱礼拜道:“小子姓柳,见过于姐姐。”村女一听,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道:“原来是个小弟弟,哎呀,你这身上可是脏的很啊,像个小泥娃娃。”说完,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于老儿便训道:“你这孩子,没点规矩,这柳小哥乃是寻仙之人,可是个小神仙,云游至此,这身上自然脏了点。”村女乐道:“哪里像个小神仙,我看倒像个小乞丐。”苏牧云一听脸色也是红了大片,心里不住汗颜,于老儿更是不悦,道:“你这孩子!不可胡说,还不带着柳小哥去净洗一番,就知道在这乱嚼舌根。”
村女这才对苏牧云笑道:“好罢,小弟弟,你跟着我进来,我带你去洗洗。”苏牧云不好意思,低头道:“谢过姐姐了。”紧步随在身后,进了屋去,但见屋中陈设虽是简单破旧,却很是整洁。村女将他带到一张椅子前,道:“小弟弟,你先在这坐会,我去烧些热水来。”苏牧云道:“有劳姐姐了。”那村女抿嘴一笑,便去后面厢房烧水去了。
过不多久,那村女便将他领至厢房,进门前又交于他一堆衣衫,道:“你这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我见你和隔壁六婶家的二小子差不多般大,就去和她讨了一些旧衣裤过来,旧是旧些,但还算干净,你洗完便换上。”苏牧云嗫嚅道:“我…我还不知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儿?”村女笑道:“我们穷人家的女孩儿,名儿可是难听的很,你叫我于容就好了。”苏牧云一听,原本以为是些梅竹兰菊之类的名儿,后又听她一说,心想:“于容,单名一个容字,这名字可也好听的很啊。”想到此处便知是那村女自谦,他便说道“小子谢过于容姐姐了。”于容一笑,道:“好啦,你快去吧,我和爹爹还等你一起吃饭呢。”
苏牧云进入房中,见正中间大木桶中放有热水,便在其中痛痛快快地洗了一番,出来时顿觉神清气爽。之后他又换上于容替他讨来的衣裤,这才出了门来。
一出门,正巧碰见于容从厨房端了饭菜出来,她一见苏牧云,喜道:“哎呀,怎么蹦出来个俊俏的小弟弟出来啦!”苏牧云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连忙道:“姐姐莫在取笑了。”于容道:“我可没有取笑你,嗯,如此看着,倒真有几分小神仙的样子了。”苏牧云听见,更是羞赧不已,脸上臊红了一大片,于容见他脸皮薄,也就不再揶揄与他,带他上了饭桌。
苏牧云坐下一瞧,却是不见了于老儿,便问道:“姐姐,于老爹呢?怎么不见他来用饭?”于容答道:“爹爹让我和你先吃,他有事去通知村里乡亲去了。”苏牧云随即明白,这于老爹肯定是怕耽误了那老神仙的正事,急忙去通知邻里乡亲去了。他想到此处,心往下一放,便和于容一起吃了起来,
二人吃罢午饭,于容便取来一些针头线脑,做起了村妇活计,苏牧云搬了一条小凳,坐在门口等那于老爹回来。
只是过了片时,只见还是晴天白日里忽地乌云密布起来,电闪雷鸣不止,过不多久外面便忽地噼里啪啦下起雨来,如撒豆一般。于容一见,便放下针线,说道:“柳弟弟,你先坐着,我去迎一下爹爹。”苏牧云道:“容姐姐,外面雨大,我和你一起去。”
于容本想说道不用,但见苏牧云已站起身来,欲与她一道出门,便想:“这柳弟弟看似像个小大人,其实也还是个孩子,看这打雷闪电的样子,怕似吓着了他。”她转而又想,她这一出了门去,也不知几时才能迎回爹爹,留他一人怕也是不妥,便莞尔笑道:“好罢,你和我一起去。”她从房中取来两件蓑衣,交了一件与苏牧云,自己也披一件在身上,又取过一双草鞋换上,说道:“柳弟弟,外面雨可大得很,路上也滑,你跟紧我,可莫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