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愿意花钱请你,你便去赏个光好了,我嘛,实在不好进去,别人请的是你,可没请我。”
田老三想来平素里很是灵活,立马听出了于老儿话中的意思,心道:“你于老儿话中有话,我怎会听不出来。”口中立马说道:“于老哥,你这说的哪里话,只是平日繁忙的紧,你我也难得会在一起,今日机会难得,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我二人就一道进去,也好亲近亲近。”
于老儿冷笑道:“你田老三是何人物,我怎敢想着和你亲近亲近。”田老三听出他是反语相讥,脸色一怒而没,仍是笑着道:“是,你是老人家,我平日倒真结交不起,那今日就算你给我个面子,赏个光好了。”心道:“称你一声老人家,愿你命数活够,早日升仙。”
于老儿却猜不到他的心思,适才他见田老三众酒客欲邀苏牧云上酒楼述说,避他耳目,便生怕苏牧云年纪不大,着了这几人的道,是以才略施技俩,露出想同去酒楼的意思,而结果也正如他所料,他听罢田老三说完,心想:“我肯定要去,你们几个要合起伙来欺骗了柳小哥,我也肯定不依。”于是说道:“赏光吗?那可好说的很,我去就是了。”说完,理也不理那几人,竟一人率先大刺刺地迈步进了酒楼。
苏牧云见了,便无可奈何一笑,又对于容道:“容姐姐,你也和我一道进去吧。”于容一听立马脸色通红,羞急道:“这......这我怎能去,这是什么.......地方,哪里是我这姑娘能去的。”苏牧云听罢,却是不以为意,笑道:“这又何妨,连我这个总角小儿都能去,你又为何去不得,怕什么!就当是我这弟弟邀容姐姐的!”
于容见他言语真诚,心头也是一阵感动,又听他说很是豪气,她本也是敢爱敢恨的女子,便心头一激,脱口道:“好,我和你去。”
说到这里,众人才算有了结果,除了于老儿一马当先自己进了酒楼外,其余几人也都纷纷走了进来。
那田老三左脚一跨进酒楼,便豪气干云地喊道:“掌柜的,挑个地方清静的,好菜好酒的上来。”那掌柜一瞧,嘿笑道:“田老三,今天这怪事可当真是多的很,你这又是哪一出?”他手一指苏牧云,道:“这小哥刚刚火烧屁股一般在我店里杀了个来回,现在却又被你给领回来了。”
田老三斜看他一眼,道:“你这掌柜管的事可也真多,我田老三何时何地请谁难不成还要请你过个眼,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要伺候好这位小神仙,我银钱少不了你的。”
那掌柜被他一顿抢白,白白讨得没趣,但他知道这田老三平日虽是爱喝个杯中之物,但从不赊欠银钱,便想:“算我多嘴活该,只要你付的起银钱,我自然好酒好肉的伺候你。管你请的是阿猫阿狗,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便道:“好,算我话多,你是我店中贵客,我这就让人带你入座,吩咐后厨,好酒好肉立马上来。”
众人上了二楼,挑了一间雅座,那田老三刚一落座,屁股还没坐稳,就先让小儿上了一壶酒来,先是给苏牧云敬了一杯,苏牧云见了急忙摆手谢过,示意不会喝酒。他一见,倒也不强求,便与那几个酒客喝了酒杯,这慢慢开了口,说出了事情原委,苏牧云在旁听他说完,便也才全然明白。
原来,这几位酒客均是村中的几家兵户。何谓兵户?根据帝国律法,帝国军队招兵实行募兵制,诸侯的卫兵则是屯兵制。而这其中的募兵制也是指在帝国直属范围内,以村为建制,依据村庄大小,每村设置三分之一的兵户,战时兵户应征入伍,披甲上阵,太平之时则是有田种田,有地种地,没有田地的,也有帝国下发的兵饷每月按时发放,是以这兵户若是在无战乱太平之时,确实可说的上是一个不错的身份。唯独一点,这兵户乃是世代相传,意即父死子继,兄亡弟及,世代出兵。而这几个酒客,则正是这兵户之中的其中几户。
原本在安枕而卧的太平盛世之时,这几酒客有着每月发放的兵饷,平日吃喝不愁,活的倒也逍遥自在,自觉如此这么过一世却也不错。只是不曾想到,前几日帝国却下了一道兵文,文中说了什么那几人是没能见着,但意思大家伙却听了个明白,便即征兵。
那兵文传到村里,这几人便顿时提心吊胆,终日不安起来,生怕这征兵之令哪一天落在了自己头上,几人均是心想:“外人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也就算罢,自己怎能不清楚,以自己的平日秉性。就算不在沙场给敌兵献了人头,但以他几人终日酒色度日,贪生怕死,只怕也得让自己的将军治个死罪不可。”几人平日便是酒肉朋友,臭味相投,是以这几日便更是每日聚在一起,思寻对策。
正巧这一日,这几人又是聚在酒馆里,正借酒灭愁之时,苏牧吹哨戏鸟一幕却被他们给看了个正着,几人对望几眼,心中又惊又喜,连话也省得说了,竟是不约而同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