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看出来一些,若是他要是没有那个疯疯傻傻的毛病,倒也是很好。”于容道:“爹爹,田公子脑子虽是有些不清楚,但是他人......却很好,对我也......也很好。”于老儿道:“这我自然知道,但这只是其一,你刚刚没瞧见那田夫人那副嘴脸,对你哪有半点喜欢的意思,你要是嫁入他田家,你怎么有半天好日子过?”于容听完便不言语,半晌泣道:“我也没想到这么许多,可能就是我......我命苦罢。”
苏牧云听他二人说话,忍不住道:“容姐姐,你和那田公子私奔好了。”于容听了,先时只觉哭笑不得,不知如何答他。但她细细一想,若是真能和田公子长相厮守一生,便是受再苦再累也觉得值了,名分甚么的也可以全然不要。她如此一想,不由痴了。
三人此时均不言语,一时寂然,半晌于老儿才道:“此时再想也没有甚么用啦,先找个地方歇歇好了。”苏牧云于容听了心头也是默然,便各自在黑暗中摸索了个靠墙地方,半坐下来,闭目养神。
经历了这今日的遭遇,想那于容也是身心俱疲,便是在这潮湿地窖里,也不多时便传来她微微鼾声,竟是熟睡了。苏牧云听着,顿时也觉疲惫,正欲昏昏欲睡之际,忽听于老儿低声喊道:“容儿,容儿,你睡了吗?”他呼了几声,不见于容作答,便知她已沉沉睡着了,便也不再叫她,沉了半晌,突地说道:“柳小哥,你也睡了吗?我有一事要对你说。”
苏牧云道:“我还没有,老爹,你有什么事,说就是了。”
于老儿便道:“这件事,我只能现在对你说,若是这容儿没睡,我便说不得了。”苏牧云心头一跳,道:“于老爹,这事容姐姐不知道吗?”
地窖黑漆,但想来于老儿必是摇了摇头,只听他道:“她不知道呢,我这孩儿,命可苦的很。”苏牧云道:“究竟是怎生回事?”于老儿道:“说起这件事么,便要从十几年前说起了,那时容儿他娘也还在的,那一年冬天,飘着大雪,家中无米下炊,容儿他娘又刚刚生下了她,他娘没有奶水喂她,这孩子急得哇哇大哭,她娘一瞧,也是心疼偷偷抹眼泪,逼的急了,她竟拿起剪刀割自己的血去喂她!”
苏牧云听得也是一骇,只听于老儿又道:“我在一旁看了,一把夺了过来,骂容儿他娘:‘你这样喂,能喂几顿!’她娘哭道:‘可孩子饿啊,我看着疼’我道:‘你先忍一会,我这就去找吃的。’他娘说:‘这冰天雪地的,你又去哪里找吃的’我说‘你莫管我,我肯定能找回来。’我将剪刀往地上一扔,便出了房子。”
“其实我又哪知道去哪里找吃的,只是看着那一母一女,我心里也是在滴血。我左右想了一想,便想去燕嘴山里捉些野味回来。只是那大雪封山,又能找到什么,我在山里瞎晃了大半日,什么也没有找到,心想若是两手空空回去,那娘俩肯定得活活饿死。我一时走投无路,竟鬼迷心窍想到那田凤祖上那处在燕嘴山顶的宅院,就想去那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野味食物。”
苏牧云沉沉道:“那于老爹你寻到没有?”于老儿苦笑一声,道:“自然是找到了,不然我和你说这个干甚。”他道:“我爬到山顶,看到那宅院闭门锁户,积雪把门前路也盖住了,便知道没有人来过,我便偷偷翻过院墙,在那院中寻了起来。只是我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不是一些瓶瓶罐罐破,就是一些陈年的破布烂衫,一个可以下锅的东西也没有。我正是气馁,忽地看见院中一颗大树上密密麻麻挂着一些物事,很是奇怪,我走近一看,便高兴的不得了。”
于老儿说到此处,长长一叹,道:“要是我当年没有看见那东西,便也没有这些事了,只是要真是没有看到,我也不知道还能找到别的吃的,容儿这孩子还活着没有都不知道。”
苏牧云便问道:“于老爹,你看到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于老儿道:“那东西的样子么,我也说不上来,就像是一条条风干的鱼干一般,被一片片挂在了树上。”
苏牧云惊道:“鱼!莫不是......?”
于老儿又是一声苦笑,道:“你也猜到了么?我之前也是想出来,只是这几日我像是突地明白了过来。”
他顿了一顿,这才道:“说不定那东西,便是九渊寒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