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和卫朗都没回府。楚珺找不到人商议,实在有些焦虑,忍不住起身出去在漪欣苑里来回踱步。玉屏看见,询问要不要遣个人去看看情况。楚珺摇头,没有说话,玉屏只好退下了。
直到戍初,楚珺以为两人会在宫里歇下,翡扇却来报卫珩回来了。
楚珺直接去了前面迎他。两人见了面顾不上说旁的,开口就向对方交代今日分别得到的消息。
卫珩见楚珺迎过来,知道她已知北境之事,便先说了宫里的情况。“陛下留了重臣商议,父亲和外祖父都被留在了宫里。陛下特允准我回来,可能是怕你等不到消息心急。陛下也留了孟德辉。”
楚珺道:“父皇把孟德辉拘在宫里,是让他不能及时与孟党联系。就怕他早已想到这一点,起事前就已经布置好一切,只等事态发展了。镇北府和丰州是多么重要的边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陈国占了去。”
卫珩点头,“更巧的是,我的三位舅舅和外祖父的两个旧部都镇守在北境,而失陷的两地恰好都不是这几人镇守的。要是城池失陷没有孟党的功劳,根本说不通。”
楚珺道:“这我倒不知,只是我的消息是褚风送来的,比朝中得到消息还略早些。朝中得到的是军报,具体的事情肯定不会说那么清楚。褚风送来的消息倒很详细。”
楚珺和卫珩回了扶风楼,翡扇玉屏都知道两人有重要的事谈,摒退了其他人,自己守在外面。
楚珺跟卫珩细说情况。“陈国护送皇五子前来的人马众多,镇北都护府也没有多想,让一行人入了城。陈国人马从镇北府入兴国境,在镇北府内起兵。镇北府匆忙应对中,陈国大军自境外进攻,两路人马里应外合,攻占了镇北府。离镇北府最近的丰州都督府接到从镇北府逃出的兵将送来的消息,几乎倾所有兵力赶往镇北府。然而陈国军队在攻下镇北府后抄了一条小路直攻丰州,丰州留守兵力太少,很快被攻占。”
楚珺一口气说下去,“陈国截断了赶往镇北府的丰州守军的退路,在丰州守军发现镇北府中只有少部分的陈国军闭门死守、感到丰州危险想撤回时,被从身后袭来的陈国军围堵在镇北城下。镇北府、丰州守军几乎全军覆没,两座重镇也接连失陷。”
卫珩沉默了片刻,“这之中疑点太多了。镇北已陷,丰州都护府怎可倾尽兵力驰往镇北?陈国军队才攻下镇北,怎么得知可快速到达丰州的小路?镇北、丰州皆是重镇,两地守军加起来共五万余人,陈国到底来了多少人,能让这么多守军全军覆没?”
楚珺眉头紧皱,“不想也猜得到,这两地守军里有孟党的人。孟德辉昏了头要放陈国攻进来,不惜害了其他浴血报国的兵士,拱手送上大兴土地!”
卫珩的脸色也不好,“现在除了外祖父的旧部和三位舅舅,旁的人都不能确保与孟党没有瓜葛。要是依京中发出命令作战,战情早就延误了。可孟党的人混在其中,让他们指挥作战又怎么能保住北境?今日朝上,外祖父请命亲赴北境,恐怕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楚珺一惊,“不可!沛国公府上三子皆在北境已然危险,外祖父怎么能再赴险境?再说,外祖父的年纪也不适合长途奔袭赶到边境了!”
卫珩忙安慰她,“陛下也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准。”
楚珺这才松了口气。
像沛国公这样的公卿府上,世子在边境驻守的再没有第二家。何况世子段希景的嫡子亦在军中,总不能让沛国公嫡系一脉断绝了吧。
其实卫珩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但他不知要怎么跟楚珺开口。楚珺毕竟已经与卫珩相处了这么久,不多时就看出卫珩还有些话没说。“懿轩,你若是觉得不方便就不必说,我也不会问。若是顾及我有什么想法才不说,那大可不必,你不至于事事都需要我的赞同。”
卫珩轻叹一声,“我只是不知怎么开口。青玥,我想亲去北境。”
楚珺比刚刚听闻沛国公请去北境更心惊。现在北境有多危险,不用说也明摆着,要说什么“放心”那是不可能,是以卫珩也没有这样说。
楚珺直觉地不想让卫珩去,但这似乎又是最稳妥的办法。
因孟党遍布,北境接连失利,别的可靠的将领都镇守在其他重镇,不可能调离,大概也只能从京中抽调。而有孟德辉在的京中必然有比北境更多的、潜藏得更深的孟党,换了旁的人也不能叫人安心,唯有武国公府或者沛国公府的人才可以确信与孟党无关。方才楚珺自己已经否定了让沛国公府上再赴北境的选择,那便只剩下武国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