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郡王府的大厅,有些不安。已经一年多了,他却万万想不到,他们兄弟俩的这次久别重逢竟然会是如此。
此时魏风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叫道:“不好了!泞郡王的房间起火了!”
“什么?”林清涟从椅子上惊起。难道真的是要畏罪自杀?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的希望林清泞死在自己的手里,就算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就算他可能对自己也怀有仇恨,他也不愿意这个和自己有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人死在自己手里。林清涟焦急地大喊:“愣着干什么!救火啊!”
火,是玄知放的。
就在林清涟兵临城下的时候,玄知就已经下了赴死的决心。
“真的要走这一步了吗?”无名躺在床上问道。
玄知举着那只摇曳的烛火,面对一堆浇了油的稻草,说道:“冒充郡王,死罪。郡王无诏擅出封地,死罪。与其我们一起死,还不如给郡王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郡王他是要干大事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带着我们的那份好好地活下去。希望你不要怨恨我,不要怨恨郡王,郡王他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将我们遗忘在了这里。”
无名仰面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本就是一个废人,因为玄知你才有机会过了几个月的舒服日子,你现在也不要顾及到我,我之前已经说过,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就算会死。”
玄知惨然一笑,说道:“谢谢你。”
救火过程整整进行了一晚上,等到大火被扑灭,房间里出现了两具面目不清的尸体。
据魏风指认,一具是林清泞的管家玄知,在林清泞生病的时间里,都是他在照顾,另外一具躺在床上的尸体,自然就是泞郡王林清泞了。
“这尸体有问题,王爷你可要好好检查一番。”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林清涟回头,却在身边又看见了那个银色镂空面具。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过更加让林清涟吃惊的是:“你究竟是怎么穿过三千多人的防守,站到这里来的?”
高起此时才注意到许黔的出现,拔出剑来。
“不用费功夫了。”许黔按着高起的手将剑收回鞘内,高起的手一阵疼痛,感觉几乎要断掉。
“我们黑袍帮是做暗杀任务的帮派,万人之中,取一人首级也做得来。”
林清涟疑惑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这场火是你放的?”
林清涟透过那个镂空面具隐约看到了许黔嘴边的冷笑:“怎么会呢,我只是想要齐王你看到事情的真相而已。”
“可是你说的未必是真相。”
此时魏风检查完两具尸体,走到齐王身边说道:“王爷,尸体确实是有问题。”
林清涟对许黔怒目,转而看向魏风:“接着说。”
“床上的那具尸体已经烧焦,形体和轮廓都与泞郡王一般无二,可是有一点,床上那人双腿有旧伤,而且着火之时还能安然躺在床上未曾移动或者试图外逃,所以可以推断,床上躺着的是个瘸子。”
林清涟的脸沉了下来。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林清泞没有死,那么一切就应该到此为止。
“死的那个人当然是泞郡王。”林清涟说完,下令撤走了所有的兵士。
“齐王?”高起还在疑惑。
魏风却明白了林清涟的心思:“齐王说死了谁自然就是死了谁。”
“既然泞郡王已死,那么泞河郡这块地自然重新归入我的名下,魏风,泞河郡的事务全权交由你处理,有什么事情可以与我商量。”
“全权”的意思等于是给魏风升了官。
高起不屑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