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被苏宁盯得有些发毛,他面带不悦的问道:“苏贤弟,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难不成是准备吃了我吗?”
他这话引出了一片笑声,苏宁大眼瞅了一下,那些发出笑声的部落首领,大部分都是茹饶克平日交好的人物。
他已经猜到韩遂刚才那番话,是为了谁而张目的了。不过既然苏兹萨克父亲不准备站出来承认这一点,他也没有必要揭穿自家学生的父亲。
在韩某人的这番话,它是要给予一定回应的。
“从事这番话,说得就有失公允了。”他转着身,指着摆在众人面前的烤羊肉说道,“以你身上的脂粉味道,哪有这些烤肉来的香,我看你,是在腐败的生活里度过太久了,根本就不知道我大草原的美丽。”
他这一番话,不但将韩某人的话挡了回去,还变相的暗示对方,你在这里,只不过是像羊肉一样的存在,我是不会吃你的,但也不代表周围的那些人不会,另外,他还强调他是属于大草原的,这就拉近了他与那些部落首领之间的距离。
于是这句话说完之后,更多的笑声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这位草原部落的首领们,都愿意与这个如今声势喧天的人物拉近距离。而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也的确好笑的很,这也就不能责怪他们,忍不住发出笑声来了。
“你的确没有我们家的羊肉好吃啊!”北宫伯玉也意味深沉的附和了一句。他听的也很明白,这个小兔崽子刚才说,他的小儿子比他更加年富力强,而自己年事已高,似乎应该让出自己的位子了,然而他正觉得自己的智慧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此刻正在为部落的将来做出最重要的谋划,怎么能够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利呢?所以,他也按照苏宁的方式,给了对方一个明确的暗示。
韩遂的表情忽然变得尴尬起来,这样帮人怎么不按照自己的套路出牌,真是一群蛮夷,满意才会这样没有规矩。
苏宁却在一旁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没有与韩遂发生任何对话,只是斜了眼角瞅了对方一眼。
原本坐在他身旁的苏萨克此时也嘿嘿笑了起来,他知道韩伯虎是他父亲的至交好友,也知道两人现在正想谋划什么。
带到苏宁回到原来的位子上,这小家伙又一次鬼使神差地丢掉了自己的心理防线,竟然说出了心理的真实想法:“父亲和韩伯父想要利用盟主之名,掌握分配牧场的权利。这是游牧部落最看重的权利,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完全可以拉一派,打一派,知道所有的竞争对手,要么臣服在他们面前,要么消失在他们面前。”
苏宁听到这番话,嘻嘻哈哈的笑了出来,他像一个孩子一样,跟旁边更小的苏兹萨克割了一块肉,像大哥哥一样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却像老师一样嘱咐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会带给我们很多精彩的表演。”
苏兹萨克嘴里含着肉,却没有开始咀嚼。他的神情忽然变的明悟起来,老师真实的形象,这时才慢慢的呈现在他的心中。
原来他,这位从不在自己面前展露真实实力的老师,早就已经拥有了丰厚的实力,此刻,他只是静静地等待这场争斗的结果,然后,根据已有的结果再进行安排。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实力,已经积攒到不需要亲自下场搏杀,只需要等待战斗结果,就可以凭借强大的体量优势,选举摘取胜利果实的地步!
他还记得老师的学问当中,有一个叫做生态的词语,如今看来,凉州的政治生态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他的老师,已经不需要再靠他老师的老师,也就是梁州刺史梁鹄来过日子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变化。
但这个变化,如今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他的老师现在可以从容不迫的吃肉,而剩下的几个人,包括他的父亲伯父以及他的爷爷,都只能全力以赴的挣几口汤喝。
这真是个可悲的事实,父亲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竟然落到了这么个下场,他真是无法想象,父亲知道这一点之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失望,更大的失望,已经席卷了这个12岁孩子的心灵,他不想看到往日强大的父亲,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他想要离开这一切,离开失败的命运,离开失败的家族。然而他想要的自由天地,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让他小小的心灵,变得茫然起来。
然而,苏宁已经开始暗自庆幸起来,这个小子已经领悟到了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将会深入更多的黑暗因素,黑暗将会使他的内心更加压抑,而他更加压抑的内心将会迫使他逃离如今的环境,将来他将会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而不会停留在这个让他伤心失望的地方,这就给了苏宁又一个拿下他的机会,他不想让这个年轻的孩子,从此开始丢掉前进的方向。
凉州的纷争与这个年轻的孩子无关,他的命运,不应该再继续受到别人的掌控,虽然当时他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别为了能够达到父亲的目的,而多次试探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到如今,他已经越来越少地尝试当年曾经尝试的事情,反而愈发的沉浸在自己散步的学问上,这让他的内心深处,有了更多的精神支撑,却让他的性格上,少了更多草原给他的野性。
这样一个可塑性极好的孩子,怎么能够任人摆布到失去自己前进的方向呢?她必须将这个孩子抢救上来,给他一片新的天地,或许有一天,这个孩子真的会成为足够威胁到自己的存在,然而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无论是从将来的制度上,还是对这个孩子的了解上,他都将掌握未来斗争的主动权。
北宫伯用冷厉的眼神,目送韩遂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他的父亲北宫伯玉,早就已经不在乎那个汉人小子的聒噪了,他此时更注意的,是正在和自己孙子有说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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