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每年记得去给他二叔上香,培土,才不致于让他身后凄凉。”
大夫人也走了出来,一开口就红了眼睛说。
苏暖这才亲身体会到了,母亲当年的无奈,为何要带着只有5岁的自己千里迢迢地赶赴上京了。
这一家子太无耻了。既贪又狠,小郑氏哪是对手?
她看了看母亲,眼里不觉噙了泪,懒得与他们绕弯子,说:“不管你们怎么说,我爹东西容不得你们来染指,这是我和我娘的。这是我亲娘,更容不得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
她目光锐利,笔直地站在屋子中央,仰着头,仿佛在宣告什么。
大夫人气急败坏:“你亲娘?你亲娘你见过么?对了,早被你克死了,你就是个克星,先是克死了你娘,后克死了你爹。你个扫把星。”
郑卓信早在一旁听得青筋乱蹦,难怪当年自己的祖父也是花钱消灾,原来是这般一班泼皮无赖。
他使一个眼色,木青早按捺不住,一个健步上前,直接捂住了大夫人的嘴。
苏老大立即跳了起来:“你们干什么?”
一边喊:”来人!“
屋外立时哗啦啦地涌进了五六个人,个个手上拿了粗大的棒子。
木明早腾身而起,一个旋身,撂倒了三个,还有两个立刻缩了回去。
郑卓信伸手一指苏家三兄弟:“甭废话,今儿来也就是告知你们一声,省得你们到时还巴巴地跑去收钱,没得丢人现眼。文案早已经备好,交到县老爷那里去了,大老爷你的契书如果不想拿出来,那就留着做个纪念。我们这里可是要卖掉了。没有你的契书我们铺子照卖。”
他说完,去扶小郑氏:“姑姑,咱走。”
苏暖回头扶了母亲的手,一行人走了。
剩下大老爷粗喘着气,脸孔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热的,他使劲拉了拉领口,还是憋得慌。
“大哥,你看看?”
老三看了看后边,凑了过来,因为气愤,同样是脸孔通红,声音都尖锐了起来。
“我们不能还,当初不是说送的么?大哥,都怪你,早知道把地契给改了名不就成了。如今你倒好,留了这么大一个漏子让人抓。”
老四尖着嗓子,一肚子怨气,再也顾不得。
“就是,就不还,看他能怎么着。左右他们也就走了。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老三立时附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盯着苏老大,盼着他说句话。奈何苏老大却是半日里不吭声,只是两眼瞪着屋顶的梁柱,两耳就像是聋了一般,不吭声。
今日郑卓信话说得明白,这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看来他已经打通了关节,他手中的地契拿不拿都是一样。因为那上面写的是苏成君的名字。
这个冯县令,这回巴结郑家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因为他手上没有地契而不给发新的地契合同?
他闭着眼,装睡。
良久,在两人的催促声中,睁开眼:“行了,有这功夫在这说没用的,还不如抓紧想想这个月底银子都收回来没有,赶紧的,能拿一点算一点。你们不去,我可去了。”
两人一楞,盯着苏老大的脸看了半晌,确定真的,才一跺脚,慌慌忙忙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