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沈君如嘀咕。
薛千在一旁听着,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她松开了紧攥的双手。
太险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承皓!可算找到你了!”
人群中忽然传来声音,三人扭头,发现高高的马背上跳下来一人,正是方才锦屏楼的周浚。
他身边没带着任何人,独自一人匆匆而来。
“燕燕可醒了?”崔承皓抓住他问。
“你当我傻?早把她送回去了!”周浚微微喘气,脸上涌动着激动,“我来告诉你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什么?
秋生等人闻言,也围聚过来。
“北境……”周浚刚吐出俩字,便停下了,目光在沈君如脸上一顿,欲言又止。
沈君如看他神情,又一听这俩字,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脸色顿变,忙问:“北境出了何事?是不是我爹,是不是我爹出事了?!”
崔承皓神情变得严峻:“你快说,别卖关子。”
“说啊你!”沈君如直跺脚。
薛千也心跳如鼓,才刚松开的双手,此刻又攥了起来。
莫不是北境出事了?
平津侯在家休养多年,生疏了战场,周澈也许久未出征,莫不是二人经验不足,被胡人击败了?
那北境岂不是被胡人占领了?
那这些百姓……岂不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三人的目光灼灼盯着周浚,似乎要将他穿透,直到看见他笑了一下。
“长庆军大捷,他们马上就回来了。”
周浚吐出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
三人同时愣了一下。
又同时松了口气……
“好啊,你敢骗我,别走……给我站住!”沈君如三步两步追上去,然而周浚已经轻巧地跨在了马上。
他挥挥手,神采飞扬:“我母妃的生日宴,宴上见!”
说罢,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薛千,转身走了。
“我也该走了,回去看看,估计家里还没人知道呢!”沈君如说道,等不及和他们告别,一溜烟跑了。
……
到家后,崔承皓又去问了父亲,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薛千和秋生来到师父房中,正想问他捷报的事,却见师父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在灯下锁眉看着。
等走近后,杜衡之才发现她俩。
“你们来了?”他轻叹一声,眉间的忧虑抹平了几分,把信放在桌上,看薛千,“嵌雪楼的夏莲,你可认识?”
夏莲。
她当然认识。
“怎么?出何事了?”
杜衡之的手指在信上敲了敲:“她的脸毁了,你看看吧。”
什么……
脸毁了?
薛千身子完全僵住,猛地拿过信纸,凑到灯下迅速读完。
秋生也凑过来,看得慢了些,可还是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
“谁这么狠毒!”她惊道,大嚷,“爹,你不是说嵌雪楼最厉害吗,怎么三番五次有人找事?姨娘一个弱女子,万一有一天也被打了怎么办?爹,你把姨娘接回来吧,别让她——”
“秋生。”杜衡之眼风如刀扫了一眼。
秋生不作声了。
“师父,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良久,薛千放下信,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