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周澈点头。
张鹭讶异:“方才只是激他而已,只要安排好这边,也不用带回去的吧?况且,一家子前往京城,必会引人注目,你平时又忙,怎会顾得了他?”
周澈走至窗边,无声。
张鹭想问,你不会真的动了恻隐之心,连这都要管吧?别说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空话,他才不信。
“我留他有用。”周澈看向窗外,外面夜色幽深,“这些年我明白一个道理,证据和证人,无论何时,都是最有用的。”
证据?证人?
张鹭迷惘,什么证据证人,在说什么?
“世子爷,张公子。”床上传来林萧之的声音,两人回过头来,“麻烦你们再去看看郡主吧,看她睡了没有,灶间是不是空的……”
“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张鹭一口回绝,“再说了,你自己跑出来的,现在反悔岂不太便宜了?好好受两天苦,才对得起人家对你的好……”
才对得起人家对你的好。
林萧之一听,满脸羞愧,低下了头。
马上,他却又抬起头,着急往下走:“不行,我要去见她,现在就要回去……世子爷,多谢您的照顾,萧之感激不尽,可我现在反悔了,是,我后悔了,我要回去……”
“你这孩子!”张鹭一把将他拽回床上,气呼呼地叉住腰,“回去?回去让郡主照顾你?回去继续拖着这副身子?让郡主跟着你受苦?”
“……”
“先别急。”周澈发话了,“你现在养病要紧,过两日我和张鹭会送你回去。今后,你们换个地方,别在庐州了。”
林萧之的眼神有一丝疑惑。
“这里已被人盯上了。”周澈说道。
被人盯上?
林萧之反应过来,头皮一麻。
“什么叫被人盯上?”他声音隐隐在发抖,“您是说……给我下药的人,也在盯着郡主?”
不,不对。
不是也在盯着郡主……
而是本来就是郡主。
他们的目标不是他,是郡主!是亦阑!
林萧之懵了,耳边响起晴天霹雳,看向周澈,想从他眼神里寻找答案。
可是失败了,周澈和张鹭神情平静,面色无异,一个比一个能隐藏心事,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何端倪。
“那我就更应该回去了!”林萧之急得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世子爷,如果真有人要害我俩,现在最危险的就是郡主啊!我在你这里不会被发现,可是亦阑……她一个人在家,您为何不早告诉我呢?您……您还是让我回去吧!”
“你急什么。”张鹭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以为我俩是傻子?既能把你救了,就能保证郡主不受伤害。我看你是生病,脑子烧糊涂了……”
林萧之闻言,渐渐明白过来。
他们既然过来了,肯定是有所准备的。
“放心,那边有人守着。”周澈说道。
林萧之松了一口气,身子立刻软了下来。可是眼神仍然空洞,脑中不知想着什么。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敲门声响起。
周澈不用问也知是谁,“进。”
一个腰间带剑、武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目不斜视,表情严肃,对周澈作揖。
“怎么?”
那人强作镇静,却还是挡不住语气中的一丝急躁:“有人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