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吧,还没交差咱几个就完了,你动点脑筋,咱们管不住他,更抓不住他,那小子大了,随他去吧。谁让咱和人家不一样呢。”
“……”
“哎!三公子呢?”终于有人发现王轩不见了,叫道。
是啊,三公子不是在屋里吗?可此刻显然没人。
三人看着敞开的屋门,脸色煞白。
……
……
客栈的灯笼随风摇晃,橘黄色的灯光在地上飘舞。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张鹭吹响口哨,客栈内跑出几个伙计。
“搬好了,小心点。”
“别把这事说出去,否则银子没了,你小命也难保。”
他和武士身上皆负伤,不能搬人,只得命店伙计将三个昏迷的兄弟搬进去,再把五花大绑的王轩扛进去。
郡主下了车,身上裹一件宽大棉衣,走入院中,低头一言不发。
周澈对张鹭和武士道:“你们先去疗伤,此事……别告诉他。”
说罢,他走入院中,带领木亦阑上了楼。
黑漆漆的客栈里,长长的木梯上,唯有二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地响起,沉默如山般倾轧而来。
“澈哥哥。”
终于,木亦阑在身后叫住他。
周澈转过身,幽暗中,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只能隐约看出其身形轮廓。
木亦阑叫了他后,又不作声了。
“你先睡,有事明早再说。”
“萧之他……是不是也在这里?”木亦阑仰头,红肿的眸子用力睁着,在这黑夜里竟也有着明亮的光泽。
周澈没吭声。
他不知如何对她撒谎,对待亲近信赖之人……似乎一直没这个能力。
木亦阑见他不说,只好垂下头继续上楼,声音也低低的,经过他身边时,话语传入耳中:
“谢谢你,澈哥哥。”
她静静从他面前过去了。
周澈亦转身,上了楼。
“是不是太后让你来的?”安顿好一切后,木亦阑坐在床上看向门口,周澈正准备离去。
他摇了摇头。
“那是谁?”
“早点歇息吧。”周澈便要关门。
“是不是……她?”木亦阑急着说道。
门缝里,周澈微微一顿,抬起头,视线扫向她,却只是一刻,便又低下头,关门离去。
可只是那一顿,便让木亦阑心中有了底,是她,真的是她。
幽暗漫长的走廊里,那双脚在地上走过。
到一间房门口,一只脚抬起,他骤然踢开眼前的门,屋里的人在呜咽,他大步跨入。
昏黄的灯亮起,屋里的人,面孔清晰起来。
王轩蜷缩在地,嘴里的白布被拔出,待看清眼前人时,他吓得裤子都湿了,颤声叫道:“周澈……世……世子爷……”
周澈扔掉那白布,往后坐在椅子上。
“说吧,谁让你来的?”他声音苍凉,语气幽幽。
“是……是我……是我自己来的……”
周澈注视着他,不作声。
王轩不寒而栗,痛哭流涕:“世子爷……我没骗你啊,真是我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我就是觉得不甘心,郡主本来……本来与我成双,可如今……偏偏……我是不甘心哪!跟我爹无关,跟我祖父也无关,真是我一个人的错……”
有错能认,真是好孩子。
在确认他与公主无牵扯后,周澈心中提着的一股气,暂时放了下来。
他拍拍衣袍,幽凉的目光直盯了他半晌,眉宇中尽是凌厉之气,问王轩:“你说,按大齐律,冒犯郡主擅闯私宅,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