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家就在村边儿上,石头院,砖瓦房。
刚走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和毛皮的味道。
在刚进村子的时候,老头儿叫住一个妇女,让她帮忙叫一下村医,我们刚进院,就见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人也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出言一阵埋怨后,赶紧用剪子剪开了裤腿,因为血水已经把几层裤子粘在了一起,骨伤最忌讳移动,先前的移动已经使伤口二次受创,为了安全起见,只能把裤子剪开,避免碎骨插进肌肉。
村医用碘酒把整条小腿都消了毒,除了腿上的几处擦伤外,并没有更严重或是因骨折而变形的现象,但小腿已经肿的油亮发紫,碰一下把老头疼的直冒冷汗。
村医在老头儿的小腿上夹了两块板子,两块板子看上去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一点棱角都没有。
最后,又给他拿了些消炎药,叮嘱老头一周后要是还不消肿,那就可能是有碎骨头插进了肉里,必须去医院手术,不然整条腿都可能废掉。走之前,还不忘让我们给老头熬骨头汤喝,看来他是把我们当成老头儿的亲戚了,可眼神还是在八成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估计心里在想,怎么会有一个道士亲戚。
整个过程中,老给一直是冷着脸默不作声,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绝对不会是这副表情。
我刚要拉老给出去问个究竟的时候,老头儿强忍着疼痛,扯出了一个微笑说道:“今天多亏了几位,要是没遇到你们,我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呢。”
八成坐在炕边,捋着下巴上的几根胡子,装逼劲十足的说道:“遇到即是缘分,何必说谢字呢。恕贫道直言,家里似乎没有亲人照顾呀。”
“哼!绝户门一个,还想有亲人,那是做梦!能让他活到今天,算是他命大,不出三天,那条腿也会残废!”
老给的一席话,顿时让屋里鸦雀无声,八成捋胡子的手也突然停住不动了,瞪着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老给。
老头儿的笑容也僵住了,随即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我忙拉住老给制止道:“老给!吃错药了吧,你胡说什么呢!”
还没等我向老头解释,老头儿冷哼了一声说:“小伙子说的不错,我就是个绝户,但我没得罪过你吧,话说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哼!你从小克死父母,吃百家饭长大,姥姥不亲舅舅不爱。长大后因为帮助解放军送过粮食,受过表彰,还分了一块地主的田地。解放后,开始务农,后来发现卖毛皮赚钱,就开始进山打猎。你们这片山区里,住着一群黄仙,你打死它们子孙无数,它们多次下山提示,你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死在你手里的黄仙,怕是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现在他们来向你索债,你想不死都不行!”
一席话惊得老头儿直接从炕上弹坐了起来,也顾不上疼痛,一把抓住老给的胳膊,激动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老给又是冷哼了一声,指着周围的空气说道:“那些冤死的黄仙时时刻刻都跟在你的身边,你还是去问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