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杨成轻轻摇头,“人各有志,我对建功立业没什么兴趣。”他神色淡然等着殷绮慢慢把气喘匀,“你有空不如多去劝劝云影和雀影,他俩若是不想留下跟你走也不错,对我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说完便跃上马去,利落地牵起缰绳,“抱歉哪五姑娘,我做不了你的帮手。”
马蹄声响起,殷绮站在道路中央,默默看着杨成逐渐远去。身后的嘈杂似是也慢慢飘散,皆不可闻,仅能听见自己缓慢又单调的呼吸声。
天地茫茫,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里。
……
殷绮没有回驯马场,在一间小院找到了正在把玩草叶的李惊澜。
这次他身边依旧热闹,情形却有点不一样。听话的鸟兽被三个小童取代,两男孩围在左右聚精会神地学习编草,女孩则在背后立着,拿着从草堆中拣出的野花认真插到他头上。
一腔愁闷被这有趣的场景冲淡不少,殷绮笑着走过去,孩子们竟先齐齐叫起来,“啊啊!有人来了!”
李惊澜抬起头,笑道:“不要怕,这是客人,不会骂你们的。”
殷绮想起了那日梅嫂的呵斥,沈家的大人们肯定不喜欢小孩到外客这边来。
“我们走了,”一个男童冲李惊澜说道,仿佛面对着同龄的朋友,“改天再找你玩。”
“好啊!”李惊澜也是同样的语气。
男童瞄了眼殷绮,神色有些戒备,他抱起一堆编好的各色玩意儿带着另外两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跑了。
不喜欢我,这点倒是和那日的鸟兽一样。
又向前几步,李惊澜已经站起来,慢里斯条地摘着头上的小花,“殷姑娘来问术法的事吗?”
“是,”殷绮难掩颓丧,“您可想到解决之法?”
“具体的方法还没想好,但你的问题在哪里我大概有点眉目了。”
殷绮十分期待地等着答案,对方却反问道:“你喜欢术法吗?”
“当然。”她脱口而出,“这种力量谁不喜欢?”
李惊澜摇了摇头,“只把术法当成力量来依靠,便很难查其本真、感其本源,这就是你的问题。”
殷绮听得云山雾罩,修习术法不就是为了获得力量吗?错在何处?
李惊澜看着她苦思不解,忽然有些安慰。这孩子虽比当年的阿黎大了三岁,心境却要好上很多。
还没有到非常糟糕的地步,自己多少也比以前有用了一点,肯定能够改变的。
“先生请把话说明白,”殷绮见他面色舒缓,更觉心烦,“我到底该怎么做?”
“不用急,”李惊澜没有直接回答,“这类事情要慢慢来。”
“那怎么行?”殷绮大声说道。她没料到这位师父竟会如此不靠谱,便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练兵一结束我就要走了,在那之前,你必须帮我掌握御生术的诀窍!”
李惊澜仍然温和笑着,轻轻按住了殷绮的肩膀。
“放心,我会跟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