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跟着玉玲拾阶而上。
两人默默的走上亭子,德珍看见一个熟悉而纤细的身影,她惊讶的张口,不及声音发出,玉玲已轻快的跑向那抹身影,快乐的叫道:“良玉,在这等久了吧?你快看,谁来了?”一边说,一边拉着良玉的手转身面向德珍。
如此年轻快乐的笑颜,如斯似曾相似的场景,无不告诉德珍眼前之人,真的就是良玉,不由大为一惊:“良玉!?”
良玉在看见德珍的一霎,早已红了眼睛,这会儿听到德珍的轻唤,盈盈于睫的泪水便是簌簌而落;从玉玲那抽出自己的手,她怯怯的福身行礼道:“奴婢良玉,给德常在、玉答应请安。”
见状,德珍欲上前一扶,玉玲已抢先一步扶起良玉,嗔怪道:“这里又没人,作甚这样!”
一声娇嗔,一如从前,却令德珍动作一停,毕竟如今已不是从前;她忍下得见故人的泪水,咽下想一问良玉境况的冲动,尽量维持平静的看着玉玲与良玉。
扶起良玉,一回头,见德珍无动于衷的站在那,玉玲眼中有明显的失落,她单薄的双肩一颤,扬起面,强颜欢笑道:“德姐姐,玉玲此举并无它意,只因为你我自从容姑姑那里离开,就不再有机会三人重聚,如今你我二人皆为嫔妃,能有召见良玉的资格,玉玲才……”说着却是犹不自知的泪如雨下,情绪激动道:“人人都道宫中无真情,玉玲成了答应之后,才知道宫中真情难得,难道我们姐妹三人真的不能回到原来那样子吗?”
良玉让玉玲突然的情绪激动吓到,她害怕的望了望德珍,又望了望玉玲,手慌脚乱地递上绢帕,颤声道:“玉答应您怎么了?”
看见良玉关切而慌乱的神色,不知哪里触动了玉玲的神经,她没有接良玉的绢帕,转身一下坐到亭中的石凳上,趴在石桌上畅然大哭,哭声凄凄,仿佛是要哭出心中无尽的委屈,更仿佛是要哭出那满腹发泄不出的心声,令看在眼中的人只觉酸涩无比。
良玉不知道德珍、玉玲之间发生了什么,却知此刻只有德珍能劝慰玉玲,她大着胆子走向德珍,满目哀求:“德常在,奴婢不知玉答应怎么了,可是两位小主不是一直相互扶持着彼此,为何……还求德常在去看看玉答应吧。”
眼看良玉急得快哭了,再听“相互扶持”一句,想到过往的种种,及今日听到玄烨赐药的缘由,德珍终是被说动了,她安抚的看了一眼良玉,走到石桌旁递出手中锦帕,唤道:“玉玲。”
声落,玉玲哭声戛然而止,她怔怔的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德珍好一会儿,才移目看向德珍手中的锦帕;在目光触及锦帕的一瞬,玉玲身子猛地一震,霍然起身一把抓住德珍握锦帕的手,喜不自禁道:“德姐姐,你这是不怪玉玲了吗?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不对?”说时唤了良玉过来,将良玉的手一起握住,欣喜不已却又话语坚定:“还有良玉,不论如今身份如何,我们会一直都是好姐妹的!”
闻言,良玉显然受宠若惊,忙不迭将手挣开,慌忙的福身而下:“万万不可,奴婢只是一介宫人,怎敢与两位小主称姐妹?恐只会给两位小主招来话柄,还有……”
话犹未完,玉玲已笑嘻嘻的扶起良玉,似假似真的玩笑道:“那又如何?等我或德姐姐他日为嫔为妃,就是和你以姐妹相称,看有谁敢说一句!”说完,故作得意的仰头一哼;这般烂漫天真的样子犹如往昔,意态举止间已不见身为玉答应时的怯弱之姿。
德珍蜷回被玉玲握着的手,微微含笑的看着眼前一幕,犹如看见当初三人义结金兰之时。
然而,真的就回到了当初了?一个人有了欲*望之后,还能一如从前吗?
想到玉玲一句“他日为嫔为妃”的话,德珍再一次选择了默然,惟愿他日不会物是人非事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