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不是看见了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没事,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张大师很笃定,如此说道。
鬼毒,我中了鬼毒,这怎么可能,我在心里反驳着。
可是,袁慕晴,老妪,第四个,第二个,疯狂雨中人,所有的信息闯入脑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张大师去了厨房开始烧水,然后配制解毒的各种材料,我坐在大厅里,看着奇奇怪怪的装饰,突然明白过来,这个人怪不得叫做张大师,他真正的身份原来是阴阳先生。
在农村几乎每个地方都有这个职业,家里人死了之后,阴阳先生过来给看时辰,写令牌,写魂幡,看墓地,为死人在阴间报户引路各种事情。
想到这里,我心里好受多了,人家是专业做这样的事情的,一定不会出错了。
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切,手机不能要了,得扔了,到时候去北方打工,再也不去南方了,决定和以前的生活划清界限。
张大师在一个大木桶里倒满了沸水,然后撒入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灰尘,有草叶,还有黑色的粉末头发之类的。
“坐在木桶里,别出声。”张大师说道。
我赶紧跳了进去,溅起了不少的水花,水很热,很舒服。
长大时看到我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笑意。
跟着一双冰凉的手开始在我的背部游走,嘿嘿还有搓背的,这小手,肯定是个女孩子。
这张大师还真舍得,估计是他的女儿或者妹妹之类的吧,我回过头,刚要谢谢几句。
一张森白发青的脸对着我,眼睛里的瞳孔已经散去,灰白一片。
死人?
我扑棱了一下,险些撞到木桶,牙齿咯咯咯的响。
真的是死人,对方身体还有些臭,手却在水桶里拨动着,面无表情,穿着红色的衣服。
“张大师,这,这是谁?”我硬着头皮问道。
张大师坐在躺椅上,瞅着老式的旱烟锅子,吧砸吧砸的吸的带劲,吐出一口烟雾,说道:“她是张澜,也是个可怜人,一身鬼皮被人扒走了,我带回来给重新画了妆容,这不看起来挺好的嘛。”
嗖嗖,我感觉到处都是阴风。
张澜,又是张澜,我认识谁不好,偏偏和她是搞对象,再去看时,我差点吐了。
这具可以动的尸体身上的白灰簌簌落下,一张没有肉皮的脸露了出来,青黑色的肉站在骨头上,眼珠子吊在外面,似乎还在滚动一般。
我再也受不了了,惊叫了一声跳木桶,快速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蜷缩在角落里,“张大师,这是什么东西,赶紧拿走,我真的害怕啊。”
“害怕,你看看自己的手,离死不远了,还顾得上害怕,你要死我不拦着你,现在活命的机会就在眼前,进入木桶,让这具女尸帮你拔毒,否则必死无疑。”张大师的脸冷峻了起来,他严肃的说道。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果然,前半截已经变成了赤红色,马上就要压过黑色掌纹。
老瘸子当初说过黑掌纹,鬼上门,血手出,命归阴。
怎么办,我看着那具可怕的尸体,心里直发毛。
“你死了不要紧,你想想你姐姐吧,要死就死快点,别耽误工夫。”张大师命中了我的要害,拿我姐姐说事。
姐姐,赵红梅,我,我还是规规矩矩的回到了木桶里,撇过脸,不去看那个女尸。
那一双冰凉的双手在我的身体上扫来扫去的,再也不觉得诱惑和暧昧,心里恶心害怕的要死。
“张大师,我姐姐到底怎么了,我家里出现的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姐姐的房间里?”我问道,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虽然爸爸看起来不认我,我明白,自己可能真的是扫把星一类的,爸爸只是害怕而已。
“你的事情很复杂,你真的想知道?”张大师卖了个关子。
废话,我怎么能不想知道呢,奇了怪了。
“嗯。”这个张大师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不能说太过分的话。
“你爸爸赵建国生了两女两男,你说的赵红梅在八岁的时候被高压电打死了,而你是老儿,在你家出现的那个女娃是老三,后面还有一个弟弟,叫赵海亮,那一年你姐姐死了,你也被打成了重伤,后来在医院不见了踪影,所以,你爸爸才会要第三个第四个小孩,所以说,你原本是个死人,至于怎么活过来的,我不知道,你爸爸也不知道。”张大师慢悠悠的说道,不快不慢,不疾不徐,似乎在讲故事。
对,他一定在讲故事,我怎么可能是个死人呢,我姐姐赵红梅今年已经二十七八岁了,怎么会在八岁的时候死了呢,可笑。
可是我笑不出来,以前的事情混乱一片,什么也回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