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手中桃枝生长凭心,一直是个棘手的兵器,但是也不是没有对付的方法……
“好了,你已经输了,别再想翻盘了。”花娘指了指小桌案上,那里有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放上去的香,现在已经燃尽了。只剩下厚厚的香灰,被风一吹,扬了半片天空。
“是么,已经到时间了啊。”夏翮闻言叹了口气,“我又输给你了。”
“输给我很奇怪么?你夏家的剑法还是我督促你练习的呢。”花娘手中桃枝化为桃色花瓣纷纷扬扬散去,她手腕一抖,袖中射出长绸将长剑缠过,抛到夏翮手中,“不过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注意身边的动静了。”
“大概……是因为在你身边吧……”
夏翮低头看手中笔直修长的长剑,冷冷寒光中倒映出他犹豫不决的眉眼。他本来就不是杀伐决断之人,这些年,实在是太累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以前怎么教你的,上位者,怎能这般犹豫不决?!况且你还有琳儿要照顾,我以前对你们再万分照顾,也不过是因为那是我答应青夏的诺言。你是夏家家主,我是冯家家主,不论如何,也不能对我就松了戒备之心,记得了么?!”
“是……”
夏翮苦笑着皱了皱眉,无法反驳。
也许等到那时候,自己就能永远留在花娘身边了吧。只有琳儿,是他唯一放不下的牵挂。
“行了,从小就这样犹豫。一点长进也没有。我来是告诉你林帆的事情的。”花娘宽袖一扫树下坐榻,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和语气中的责备味道似乎不是一个人,“我把他关进藏书阁了,三日后就让他和你一起上路会玄天宫。”
“为什么关起来?”夏翮反问,他以为花娘会好好教他很多东西的。
“因为……”花娘脑海中浮现冯良放荡不羁的面容,觉得脑仁又开始犯疼,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这对他和我都好。而且,藏书阁哪里不好了?先人的经验都记录在书页中,他要是能从中领悟一二,不比学上一些拳脚好的多?”
“话虽如此。可是,可是琳儿根本不会听他说什么的……”到时候如果一剑杀了,那岂不是后悔莫及?
“放心,林远白好歹是林家的少主,他的儿子怎么会这么没有本事。我倒是期望林帆和夏琳能够因恨生爱呢,说不得又是一段风流往事。”花娘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笑意。
夏翮却没有笑,他想起花娘口中的那件往事。
那件事情,为什么还要再提起来呢,谁都没有做错,却要承担那样的罪责……花娘总是这样,明明她也难过的很,却从不在人前流露,不仅如此,还要残忍的提起来,让那些心忧于此的人难过。
“那,真的只是一段风流往事么……”
“想想的话,也挺门当户对嘛。”花娘笑着说,和着树下摇曳的光影,让人生不起一点怒气。
灵水院里铺了一地的花香,二月梨花压春香,缥缈风起,带起来一段宿命纠葛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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